“為什麼?”
“為什麼?我們看似休養生息了二十多年,可我們也徹底的與外面失去了聯絡,外面已經不一樣了!”
迷則凡聞言搖了搖頭,他現在很確信,曾經的東部大人,如今已經徹底的沒了膽氣,也沒有了雄心壯志。
眼看港口的海船放下踏板,淵蓋蘇文站起身,輕聲道:“迷則凡,死囚臨死前還能吃頓好的,讓我吃一頓飽飯吧!”
迷則凡笑了笑:“這是大唐的說法,我們高句麗不講這個!”
“唉!”
淵蓋蘇文嘆了口氣,看著迷則凡突然笑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留情面了,任波,動手吧,不留活口!”
淵蓋蘇文的這句話,就如晴天霹靂,高句麗使團突然有一夥人反水,猛地拔刀砍向了自己朝夕相處的隊友。
剎那間整個登州口岸亂成一片。
奇怪的是碼頭的巡邏衛士卻彷彿視而不見,他們把手放在橫刀的刀柄上,冷冷地看著碼頭的殺戮。
“孃的,真狠!”
小曹內侍看著騰遠,抿了口茶,笑道:“高句麗的把式就是這樣,明明能一刀解決的事情,非要耍個花樣!”
騰遠看著前方殺戮面無表情:“泉蓋蘇文還是有些本事的,怪不得先前拒絕了咱們的好意呢,原來隊伍裡有他的人。”
小曹內侍舔了舔嘴唇:“高順部在高句麗是個大部族,經營多年,無孔不入,榮耀皆系泉蓋蘇文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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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些人當然會想方設法的保護泉蓋蘇文,如果真的讓他死了,在容留王的清算下,他們的過往皆成雲煙。”
小曹內侍站起身:“要結束了!”
騰遠也站直了身子,在他的注視下,高句麗使者迷則凡被一柄長刀透胸而過,騰遠見狀狗腿子般的鼓起了掌。
騰遠一邊鼓掌,一邊朝著淵蓋蘇文走去:“恭喜大對盧,賀喜大對盧,如今蛟龍入海,未來可期啊!”
淵蓋蘇文伸手抹去長刀上的鮮血,冷笑道:“收起你的虛偽,我明知道這是你們大唐的離間計,可我為了活命,閉著眼也得往下跳。”
騰遠笑了笑:“下官僅是一個芝麻大小的官員,大對盧的話下官聽不懂呢!”
淵蓋蘇文不願跟騰遠囉嗦,低聲道:“說吧,接下來我要做什麼!”
騰遠嘿嘿一笑,高聲道:“大對盧這話說的不對,不是大唐要你做什麼,而是你自己要做什麼,包括你,只能活十個人!”
騰遠的話音落下,他身後的那些巡邏衛瞬間就把手裡的強弓拉成了滿月,然後對準了淵蓋蘇文以及他身後的人。
淵蓋蘇文轉過身,面帶悲切,衝著身後的護衛道:“我淵蓋蘇文對不起你們,今日起,你們的家人就是我淵蓋蘇文的家人”
淵蓋蘇文知道,這又是大唐的離間計,大唐的離心計。
如此忠誠的勇士都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卻護不住他們,這訊息要是傳到高句麗,今後又有誰敢替自己淵蓋蘇文賣命?
騰遠的話說的很清楚,淵蓋蘇文身後的人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也有人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麼,是選擇題,也是送命題。
可有的人卻不想死,本以為大功一件,沒料想就眨眼的工夫,自己就要死了?
這是什麼?
這算什麼?
任波見隊伍裡面的兄弟有了別樣的心思,他猛地抽刀,狠狠的插到副手劉煥的胸口上:“劉兄弟,對不住了,對不住了”
殺戮又開始了。
這一次是淵蓋蘇文的護衛對殺。
騰遠依舊面無表情,不出手,只是看著場地剩下的人,自己收到的命令是隻留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