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到一雙水波般的眸子眨著望著自己,不由心裡一顫。
“你娘幹嘛生你這麼正?”霍心雲笑了,她的聲音沙啞。
侯聖驍伸手貼在她額頭上,問:“你怎麼了?”
“沒關係,只是害了傷寒,”霍心雲笑容發蔫,“傷寒這種小病,過幾天自己好。我可不喝藥喲!”
最後一句把侯聖驍堵得無話可說。
霍心雲滿足得笑著,握著侯聖驍的手稍稍加大了力度,神色似乎好了幾分,空氣中的水仙花香更加濃郁,尤其在二人之間久久不散。
就在剛剛,她已將參悟一半的水仙花境完全覺醒,將花語其中的涵義貫徹。
“我給你的那顆種子呢?”霍心雲問。
“噢,那個……”侯聖驍連忙摸向腰間寬頻裡找,突然想起和燕天寧過招被洪拳擊中過這一帶部位,臉色不由變差了些。好在拿出來看到種子無損,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霍心雲表情奇怪支撐起身體,慢慢接過花種放在手心,剛剛順著他的動作看到了衣襟上遺留的血跡,瞧他氣色不差又決定不問發生了什麼。
她將聖控力注入花種內,種子慢慢發芽、成長,長出花苞,最後綻放出一朵紙一樣白的月季花,花心的瓣片紫紅,其他的花瓣只有尖處有一星紅色。霍心雲的臉色很差,雙眼如湖面般晶瑩起來。短暫沉默後,她一口血“噗”得噴出來,鮮血正好濺在月季花上,把整朵花染成紅色。
“喂,你怎麼了?”侯聖驍著實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
“不用擔心,就是有一點反噬。”霍心雲揉了揉右眼,讓侯聖驍沒發現有一點晶瑩在她前傾時,沒有經過臉頰掉落在地面上。
“好端端的,怎麼來的反噬?”侯聖驍還不放心。
霍心雲碾碎被染紅的月季花,搖了搖頭,勉強笑出來說:“達不到領會的要求,有點反噬也正常。就好比你沒有鑰匙,卻要強行開鎖一樣。”
就算是被血染成紅色,也改變不了它本身是白色的現實。
侯聖驍看她碾花的動作愣了一會兒,霍心雲向來都是喜歡著愛護著花,能讓她做出這個舉動,那該發生了什麼事?
“在你手裡催生的花……是什麼顏色?”霍心雲把帶刺的花徑掐掉留著種子。
“不都是白色嗎?”侯聖驍不解,這朵月季花到底該是什麼顏色?
霍心雲立刻變成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重新躺下蓋上被子,在被窩裡找到舒服的姿勢後又輕聲問:“怎麼樣,什麼冥道空六護法還有那些阿貓阿狗的,最近沒來找你們麻煩吧?”
侯聖驍說:“冥道空以及蝕天神教都沒什麼動靜,從山上遭遇後連他們教徒一直都沒碰面。現在和簕殄明裡沒衝突暗地裡較勁,他們忌憚莫孤星,我們想行動也得考慮那倆護法。”
“準確的說,忌憚莫孤星和你。”霍心雲眼瞼低垂,“時間好快哦,天氣可是越來越冷了。”
侯聖驍撓撓頭,沒有答話,心境亂了幾個月的“黑麵神”門主終於心情大好。和霍心雲幾句話下來,便都忘掉了所有亂糟糟的心情,兩人對話總有種默契。
“這個……”侯聖驍拿出個疊的很小的紙,“是你房間找到的,是你的吧?”
霍心雲看了心裡“咯噔”一聲。
《詩經·秦風》中《無衣》篇寫: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她在給侯聖驍補衣服時,忽生一念就默寫了這首詩。雖說願意是戰士之間同仇敵愾的慷慨豪情沒錯,可唯獨是霍心雲寫的,想起直白釋義總感覺有些彆扭。
“是……我的。”霍心雲臉上發燒通紅,“你管這個幹嘛?”
“你真的沒事?”侯聖驍看她面色又問。
“沒事,說了多少遍了,只是傷寒,明天就好了,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