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隱崇村周圍的山間,石頭並不起眼,放眼望去隨處可見。有稜角的、沒稜角的,直接就能看見的以及埋在泥土或植被下的,但要說石頭多出眾,估計沒人會信。
石頭雖然普通,卻又是不可缺的,就是石頭組成的千溝萬壑、凌霄絕頂的壯麗,它們代表著堅強、堅韌,也正是石頭為這些山巒構成的基礎。
要成為石頭一樣的人都剛剛經歷了負重跋涉和瀑布攀爬的辛苦,開始每個人自己武功的練習,有鍛造石頭的兩個“石匠”指導,不怕有人能閒著。
這一帶山清水秀,崖頂視線最是廣闊,龍具川和軤光政把棋下滋潤了,就欣賞欣賞山巒的美景,再時不時去指示侯聖驍幾個人不完美的動作。
武學本忌不同武功的人一起練功,為防他人偷學武功,也為自己練功心無旁騖。六個人的武術路數各不相同,卻聚在一起各自修習,不僅有默契的訓練,同樣是他們之間的互相信任。
金彖、唐燚都在崖頂,一人在一邊坐著看他們練功,後來那個不起眼的少年也來了,從他們的中間若無其事的經過,到懸崖邊上盤坐下來,鋪開卷軸和水墨,捻筆畫起山水來。
司雲磊告訴侯聖驍這個人姓蔡,只有姓沒有名字,隱崇村裡都叫他蔡氏,很喜歡畫山水人情,同樣是以畫筆畫卷作為武功奧義技,實力據說也能與金彖唐燚齊平。
金彖和唐燚修為具體能到什麼程度並不清楚,不過單打獨鬥總能勝過任何人。這個姓蔡的少年看著並不起眼,誰知也有過人的實力。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侯聖驍默默感嘆一句。
軤光政看見了蔡氏,摸著鬍子抿了口茶,輕輕笑出聲,抬頭看見龍具川一眼不眨看著他。
“你看我幹嘛?”龍具川攤攤手笑著問。
龍具川挑起眉毛,說道:“看出來了吧,那孩子可是閒不住的主。”
“這我不知道,我知道他是待不住!”軤光政慢悠悠的喝茶。
“哦?你倒是說說,他怎麼個‘待不住’?”龍具川朝他往前湊,“是你理解的意思還是我理解的意思?”
看龍具川湊過來,軤光政反而後仰了,他從嘴邊拿開茶杯,手指按著眼眶笑的像是很開心的樣子。龍具川還是一眼不眨的看著他,直到他擺擺手示意自己坐好。
“什麼你理解我理解的,誰理解的不一樣嗎。茶都涼了,喝茶,喝茶。”軤光政笑著沒打算停。
龍具川輕哼了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嘿,你覺得……”軤光政的目光放在侯聖驍身上,“他怎麼樣?”
龍具川順著他的目光知道了說的是誰,卻還是故作不知:“誰呀?都是些後生俊傑,每個人都各有所長,我哪知道你說的是誰?”
軤光政做不悅狀擠擠眼,說道:“你能不知道?就裝吧你,你要是不知道才見了鬼了!”
“哼!一把年紀的人了,自己心裡也沒點數。”龍具川一臉不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他們兩人相互看看,一起哈哈笑起來。
“有些人越是遇到困難的事情,就越想要挑戰,越強大的對手,就越不認輸。”龍具川很是注意夜骨廷,“那小子有自己的驕傲,不希望別人超越他。”
“哦?姓夜的那個?”軤光政捋捋鬍子,“你應該也猜得出他的出身,不妨猜猜他跟誰有關係。”
“我沒這麼閒,想玩自個玩兒去。”龍具川說道,“但是他可比侯聖驍努力多了。”
“不見得吧,依我看,侯聖驍只是還沒能適應這個強度的訓練。”
龍具川又瞪著軤光政,軤光政裝沒看見,終於讓龍具川耐不住說道:“我說你可真是夠沒心沒肺的,那事到現在都給他們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