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迪愣了一愣,眼神閃爍了一下,背過身去翻著包裹裡的東西,臉上卻浮起一絲黯然。他果然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
南宮玉韜從腰間掏出摺扇來,敲了敲手心,習慣性地想要揮開扇一扇。這是他考慮事情時藉以安心的動作。
小迪欺身上前,一手想要奪那摺扇——南宮玉韜自然不會讓她奪到,手腕輕輕一動,便避開了她的手指。
小迪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
南宮玉韜手持摺扇掂了一掂,「你想要?」
小迪靜靜搖頭。
「不許我揮扇子?」
見她點頭,南宮玉韜微一沉吟,收起摺扇。
小迪收回手來,將方才從包裹裡翻出來的東西遞到南宮玉韜面前,「吃。」
南宮玉韜:……
直接把曬好的藥材遞到人面前要人吃,這是什麼情況?至少要熬成藥汁吧?
南宮玉韜感到自己臉上竭力維持的平靜有了一絲裂痕,他看了看她手中的藥材,黑黢黢的樹根與切成片的草幹——他從來沒吃過看起來就一定很苦的這種東西。
南宮玉韜有點維持不住這風度翩翩的表象了,直接豎起手掌,隔開了小迪的手。
小迪皺眉道:「這是藥。」
南宮玉韜亦皺眉道:「我沒病。」
小迪急道:「你有病。」
……南宮玉韜忍下口中噴薄欲出的「你才有病」,長吸一口氣,理順了一下思路,娓娓道:「前幾日給我下藥的人是你吧?」那場風寒並不是意外,他察覺有人在他飲食中下藥,不知意欲何為,便假裝上套——以他的功力,偽裝一場風寒也不是難事。這人給他下藥,現在又「綁架」了他,又是從前與柴浪國有關係的,到底是想做什麼?
小迪眼神瑟縮了一下,卻沒有否認。
「現在又將我帶到這裡來,姑娘你是想做什麼?」南宮玉韜打量著巖洞,看起來就是一處天然的巖洞,並不像有人改造過的樣子。
小迪呆了一呆,他知道她是姑娘了,那……他會認出她嗎?
南宮玉韜見她只是發呆,看了一眼洞口,瞧著外面的景色,還是幷州的模樣,心下大概有數,便道:「你若是不肯說,那我可要走了。」說著站起身來。
小迪緊張起來,從懷中又掏出個與先前那個口袋一模一樣的口袋來,立在洞口張開了口袋。
南宮玉韜被她逗得一樂,「姑娘還要再套一回?」方才那次是他故意被套中,在裡面待了一回可不想再有第二回了。既然已經見到了先前給他下藥的人,滿足了他的好奇心,又得到了追查下去的線索,那麼繼續留在這裡也就沒有必要了。
小迪不說話,只是張開口袋撲了上來。
兩人纏鬥片刻,小迪自然不是南宮玉韜的對手。
南宮玉韜這還是有意向讓,想要看出小迪師承何處,半盞茶時分後,他人已在洞外。
小迪攥緊了口袋靜靜盯著他,臉色有些過分的白,倔強道;「你不能走。」
南宮玉韜拂了拂衣袖上不存在的塵土,淡淡問道:「哦?」
小迪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流露出一陣哀慼,撿著能說的道:「會被做成玩偶的。」
南宮玉韜輕笑一聲,「姑娘未免太小瞧我了。」說罷,轉身便走,竟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問過姓名。
小迪緊追上來。
南宮玉韜駐足回身,語氣中已經有了淡淡的不耐,他不追究這人給他下藥之事已是寬容,這樣窮追不捨是要逼他出手不成?
小迪也知道自己不是南宮玉韜的對手,見他停下來,猶豫了一下也停在原地,沒敢再上前。
南宮玉韜心繫千七二人的情形,見小迪如此也便隨她去了,看了看方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