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那她呢?
她正望著他,臉上是明快的笑容,柔軟的手臂輕輕環在他脖間。
上官千殺聽到自己心中輕嘆的聲音,彷彿初冬的第一片雪花落了下來,他抵住女孩額頭,喃喃道:「你是自由的。」
我是你的,而你是自由的。
孟七七呆了一呆,手臂環在他脖間,一時間忘了動作。有那麼一瞬間,她彷彿觸控到了戰神大人內心深處浩淼沉靜的感情。那樣的感情,比她一直以來口口聲聲的「喜歡」深沉了太多,以至於令她無法在當下給出該有的反應。
她坐在戰神大人懷中,與他額頭相抵,兩個人都靜默著。艷色的夕陽灑落在兩人身上,蜿蜒的金水河從兩人身邊迤邐而過,這一幕美得像一幅畫。任是無聲也動人。
直到李強任帶著幾名校尉歸來。
「屬下辦事不力。」李強任抹著額頭上的汗,一眼看到將軍與公主殿下這……姿勢,饒是他粗野慣了,也不禁老臉一紅,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閉嘴扭頭不知道該看哪。
孟七七雖然喜歡纏著戰神大人,可是卻絕對沒有給人看西洋鏡的愛好,方才沒察覺這些人回來,被撞上了也是很害羞的。她推著戰神大人肩頭,從他懷中跳起來,一副「今天天氣真好」的樣子,往河邊溜達了兩步又折回來,看到變態表哥還窩在火堆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便走過去。
上官千殺收回手臂來,手上彷彿還殘留著女孩腰間的溫度,他有些眷戀地蜷縮起手指來;看向李強任時,卻已是整肅了面容,又恢復了一軍主帥的森冷與威嚴。
李強任調整了一下情緒,道:「屬下帶著兄弟們去請那隱婆——這老婆子住的地方可怪,瞧著那頂小屋就在眼前,走了一兩個時辰都沒能靠近一點,走來走去最後還是回到原處,到處都是半人高的矮樹。將軍您知道的,屬下脾氣向來不怎麼好,火起來就砍了幾棵矮樹。那個老婆子就從小屋裡走出來了,隔了老遠說話,聽得還倍兒清楚。」
上官千殺淡淡問道:「她說什麼?」
「那老婆子說,不能讓屬下跟弟兄們到她住的地方去,說咱們不是投緣法的人。」
上官千殺輕輕皺眉。
孟七七雖然走到變態表哥旁邊去了,但耳朵還聽著戰神大人那邊的動靜,聽李強任說起隱婆的態度,也不禁凝神細聽。她已經知道雲州戰事是西北軍與當地太守搗鬼,如今上官軍要入雲州,肯定有一戰要打。雲州作為南朝的邊城,那防守設施原本就刻意加固了;等到上官千殺到雲州與吐蕃作戰,更是親自修繕了雲州的防守。
雲州,可以說是固若湯圓。
這種情況下,上官軍要入雲州,就非常難;而西北軍從雲州出兵,要入幷州卻非常容易。所以,另找一條入雲州的路就非常重要。
她最近雖然刻意避諱,卻還是東一點西一點聽出了戰神大人的意圖。他應該是想從長雪山入雲州。然而長雪山相傳是仙人所居,尋常人找不到入山之路;便是能找到入山之路,聖女峰高聳入雲,沒有熟悉裡面情況的人引路,大軍也難以安全行動。
隱婆,便是那個接引外人進長雪山的人。
可是隱婆卻說他們不是投緣法的人?
李強任繼續道:「那老婆子說,她算著咱們這波人裡有三個人,乃是正天命、正人命於正地命的命格。她說……要這三人明日日出之時,到她居處一見。」
此言一出,孟七七與上官千殺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一交匯,又都落在了還在昏睡的南宮玉韜身上。
他們三個人,南宮玉韜乃是正天命,孟七七乃是正人命,而上官千殺則是正地命。
所謂的天地人命,是由生辰八字推衍出來的;而正命的機率卻是很小的,因為會把出生的時辰精確到一刻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