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軻一進來便直奔雲顧床前,他仔仔細細地看著雲顧泛白的臉和唇,然後看向彩月問,「太醫怎麼說?」
「回陛下的話,太醫說公子受了點風寒,本不礙大事,只是他本就內裡空虛所以導致這發熱來勢洶洶。」彩月回答,「太醫寫了藥方,已經讓人去拿藥回來熬了。」
燕軻微微皺了皺眉,眼裡露出幾分擔憂。
莫憐早就撲到雲顧窗前開始問,「顧顧,你這難不難受?渴不渴?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倒點水喝?我今日才得了空來看你,怎麼就生病了?」
雲顧感到窒息,他推了推莫憐,「王爺,你……」
莫憐眨巴著眼看著雲顧,小聲,「怎麼了?」
雲顧說,「你壓到我了,難受。」
莫憐:「……」
莫憐忙又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我就是,我就是擔心你。」
燕軻冷著臉,一把將莫憐提到後面,莫憐敢怒不敢言,只能站在傅安笙旁邊眼巴巴的看著。
燕軻這才坐到床邊問,「現在感覺怎麼樣?」
雲顧含笑回答,「陛下莫擔心,民本就沒什麼大事。」
燕軻伸手摸了摸雲顧的額頭,「你才來宮裡沒幾日便生病了,不僅朕擔心,丞相和夫人也擔心。」
雲顧目光移動,他看見傅安笙緊張又擔憂的目光,雲顧收回視線道,「陛下別讓父親母親知曉就好,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燕軻說,「今早丞相才問了你的情況。」
這會兒彩凝端了藥過來,「陛下,公子的藥好了。」
「給朕就好。」燕軻伸手接過了藥看著雲顧,「可能有點苦。」
「無妨,民已經習慣了。」雲顧抬手準備接過碗,被燕軻避開。
他盯著黑糊糊的藥看了一眼又看雲顧纖細蒼白的手,然後說,「朕餵你。」
雲顧:「……陛下,這不合規矩。」
燕軻目光沉沉的看著雲顧,然後他又抬頭看傅安笙和莫憐,這兩人現下都是一副震驚茫的模樣。
雲顧:「……」但凡有嘴碎的傳出去,指不定就要傳成自己已經成燕軻後宮的一份子了。
「是因為他們在這你不喜歡?」燕軻似乎是自言自語,「那就讓他們都出去外面站著。」
雲顧小心的緩慢的打斷燕軻的話,「陛下,這藥一口喝下去還好,一口一口餵真的很苦。」
燕軻:「……」
雲顧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看著燕軻手上的藥,「民很榮幸得陛下厚愛,這藥……」
燕軻平靜的將藥遞給雲顧,雲顧鬆了口氣,接過便一口氣悶下,只唇邊留了些藥漬。
燕軻抬手便自然的給雲顧擦去了,在雲顧有些驚愕的眼神中把藥碗接過去給旁邊站著的彩凝。
他說,「這幾日宮裡在佈置年夜宴,你有什麼東西想要的嗎?」
雲顧搖頭表示沒有。
燕軻頷首,「朕知道你想回丞相府,年夜那日,朕會讓人送你回去的。」
「但……」燕軻語氣又淡了些,「柳青承,只是你的兄長。」
「顧顧,明白了嗎?」
雲顧表情不變,笑著說是。
燕軻這才露出笑容來,他摸了摸雲顧披散的發,也不在乎自己這些動作在別人看來是不是曖昧,他說,「顧顧很乖。」
雲顧垂下了眼簾,然後淺淺的打了個哈欠,生理性的眼淚濕了他的睫毛。
「顧顧困了。」燕軻說著,朝莫憐和傅安笙看去,示意他們出去,「躺下休息一會兒,等你睡著了朕再離開。」
雲顧依言躺下,他閉著眼睛還能感受到燕軻灼灼的目光。
傅安笙坐在雨苑外的石階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