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軻避開了雲顧的動作,然後讓彩月拿剪刀來。
「陛下,萬萬不可!」吳福慌忙伸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能隨意剪掉?」
燕軻眼都沒眨一下,在雲顧愕然的目光中剪掉一縷自己的頭髮,然後和雲顧的發纏到一起。
「陛下。」吳福哀嚎了一聲,卻在燕軻冷漠警告的目光中閉上嘴。
雲顧想,或許在吳福眼裡,自己是個禍國殃民的狐狸精。
「陛下。」雲顧斟酌著開口,「你這樣不妥。」
「沒有什麼不妥的。」燕軻理所當然,「我幼時聽聞母親說,他們族裡有一個傳說,若是兩個相愛之人結髮了,便能同生共死,我與你結髮,將我的壽命分你一半。更何況……」
更何況民間有詩言,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雲顧神色有些複雜,他說,「陛下還信這些……」
燕軻笑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以前我是不信的,但是現在我希望他是真的。」
雲顧搖頭說,「但是我是不信的。」
而且,哪裡來的相愛的兩個人呢?
院子裡又靜了下來,雲顧眯著眼睛注視著太陽,陷入了昏昏欲睡中。
燕軻看著雲顧閉上眼睛,等到他的呼吸平穩又綿長,他才伸手小心翼翼的將雲顧抱進懷裡準備往裡屋走去。
八哥叫著,「不許不許。」
燕軻回頭看了一眼八哥,輕聲說,「不許吵醒他。」
八哥歪著腦袋說,「不許不許。」
燕軻輕笑一聲,嘆息道,「我與一隻鳥計較什麼呢?傻鳥。」
八哥似乎是聽懂了,它惱怒的又開始叫不許不許不許。
小百靈也跟著叫,院裡又熱鬧起來。
燕軻無奈,他抱著雲顧進屋,將兩隻鳥的聲音丟在身後。
。
雲顧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
彩月說雲相和雲夫人來過了又走了,還說傅大人和凌瓏郡主也來過。
傅大人,指的是傅安錦。
「傅大人和凌瓏郡主一同來的,他們都送了兩幅畫來,公子要看看嗎?」彩月將兩卷畫拿過來問。
雲顧的目光從彩月手裡的兩幅畫移到牆上掛著的,冰見公子的畫上。
他說,「我看看吧。」
「這是凌瓏郡主送來的。」
雲顧嗯了一聲,將畫開啟。
拱橋上高大的男子將少年抱在懷裡,題字:初遇。
雲顧彎了彎唇角。
「嘖嘖,看來他很在意和你相遇時是以女子身份啊。」系統輕嘖兩聲說。
雲顧沒理他,把畫捲上,又拆開了傅安錦的。
畫上的少年穿著銀色盔甲腳踩浮雲,目光堅韌而明亮,英姿颯爽神采飛揚。
題字:景宸二年春,贈顧,願得償所願。
雲顧盯著畫上的少年看了許久,忽然說,「統哥,這是我嗎?」
「是你。」系統說。
雲顧笑了一聲,「我在傅安錦心裡,居然是這種形象嗎?」
系統難得沒說話。
雲顧也不再說話,他合上畫卷遞給彩月說,「給我好好放著吧,若是……你便替我還給他們。」
彩月咬了咬唇,眼裡帶著悲哀之色,然後點了點頭。
今日下了雨,雲顧不能再去院子曬太陽了。
他坐在迴廊亭,看著雨滴落在池塘中,池裡的荷葉已經有些油亮。
「我們要走了。」系統說,「任務完成不了,我們要在世界意識發現之前離開,否則你要在這個世界沉睡到世界崩潰。」
雲顧將手裡的魚食全部丟進池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