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顧又做夢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做夢,那個看不清臉穿著黑色衣袍男人沉默地將他抱起,然後送到了柔軟的床上。
「顧顧,睡吧,睡醒了一切都會好的。」
他不受控制的,在夢裡睡著了。
但是很快,場景又轉換了,他看見那個男人穿著紅色衣服,像是婚服。
雖然看不清臉,但是雲顧就是感知到他很高興,他說,「顧顧,人間還是有好處的,這婚禮都比魔界喜慶一點。」
雲顧坐在床上,安靜地看著他走過來,然後親吻他的唇。
唇上彷彿還有留有溫度,雲顧睜開眼看著床帳,他心情有些惆悵,說不出來為什麼。
或許是那個他已經記不清楚的夢帶給他的影響,他坐起來,在黑黝黝的房裡睜著眼,毫無睡意。
那些夢,或許是他丟失的記憶。 為什麼會忘記得這麼徹底,甚至連夢都不會留下多少痕跡呢。
雲顧知道,系統肯定知道內情,但是系統不會告訴他。
。
這兩日燕軻來得異常勤,甚至有兩次將公文都搬到雲顧這邊來處理。
這種時候他也不需要雲顧和他說話,雲顧就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話本臨摹貼子燕軻也感到很舒心。
他越來越不想放雲顧離開皇宮了,宮外覬覦雲顧的人太多了,更別提長公主一直想試圖湊合凌瓏與雲顧。
燕軻對凌瓏其實並沒有什麼惡感,而且燕軻比凌瓏大不了多少歲,算是一起長大。凌瓏的身份也註定了他無法光明正大的站到陽光下,所以燕軻對凌瓏一向是寬容的。
這種寬容更像是高高在上的強者施捨給弱小者的憐憫,微不足道。
雲顧一抬頭便發現燕軻盯著他看,他合上書問,「陛下有事嗎?」
燕軻絲毫沒有偷看被抓包的意思,他說,「無事,只是覺得你甚是好看。」
雲顧抿了抿唇笑,沒搭話。
燕軻也不生氣,或者說他反而很喜歡雲顧這種不守禮的態度,這代表雲顧不是那麼怕他了,和他相處也不是單純的君民。
他問,「顧顧,你在宮裡,覺得怎麼樣?」
雲顧垂下眼眸,看著手裡的雜記,回答,「宮裡很好很大,但是我喜歡更大的地方。」
燕軻似沒聽出雲顧話中的意思,他笑道,「我原定了八月份去江南,到時一定帶上顧顧一起。」
雲顧又翻開了書,「我想去江南,也想去邊塞,這河清海晏,我都想去看看。」
燕軻的唇角頓時扁直,他只看著雲顧,從束直的發到平靜的側臉又到白皙漂亮的手上。
「顧顧喜歡,都可以看到的。」
雲顧彎了彎唇,眼神卻憂鬱迷茫,「我這樣子,怕是沒什麼機會看見。」
說話間,彩凝端了藥過來。
雲顧眼也不眨得一飲而盡。
燕軻看在眼裡,握著毛筆的手捏的越緊。
「陛下,公子。」接過碗後,彩凝沒動,她看了一眼燕軻輕聲說,「凌瓏郡主在外面,說是找公子有事。」
雲顧看了燕軻一眼,燕軻臉上帶著捉摸不透的表情看著他,說,「既然是來找你的,你便自己決定要不要見她。」
頓了頓燕軻接著說,「只是未婚男女之間私下見面,若是旁人知曉了對女子名聲不好。」
雲顧:「……」
「他好狗啊……」系統說話似噎住一般,「真的好狗啊。」
雖然雲顧也覺得燕軻很狗,但是……
「統哥,你不是說你這個世界不再出來了嗎?」
系統,「沒憋住,我閉麥。」
雲顧無語。
「顧顧,你要請凌瓏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