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又是一個週末, 夜空清朗風涼爽, 海邊隱約傳來遊人嬉鬧,聽在耳畔更顯室內寧靜。
電視裡放著劇, 茶几上擱著茶,沙發上直挺挺躺著一男人,男人睜著雙眼動也不動看天花板。
項林珠給陽臺的植物澆完水, 第一次從他身邊路過時, 他保持那個姿勢。等她切好水果從廚房過來時,他還保持那個姿勢。
「你怎麼了?」
她躬身拿了水果塞他嘴裡。
譚稷明嚼著水果挪了挪腿,給她讓了個座兒。
「符錢失聯了, 半點兒訊息沒有。」
他皺了皺眉,有些發愁。
項林珠想了想道:「你問問路之悅吧,也許他們在一塊兒。」
「早聯絡過了,一直關機, 她爸路廣博也不知道她在哪。」
「你急著找他有什麼事嗎?」
他抻開腿往她膝蓋上放著:「他也是股東,有些事他必須出面才能解決。」
她只好勸:「或許碰上什麼著急事,都是成年人, 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卻不料,這大問題就發生在隔天上午。
當時譚稷明剛送完項林珠返回公司, 那會兒還不到上班的點兒。他開了辦公室的窗戶換氣,又燒水泡茶, 將往大班椅上坐著,外間卻忽然傳來一陣巨大動靜。
接著,便有幾人拎著棍子闖進來。
為首一人拿起棍子指著他道:「趕緊的掏錢, 不掏就把你們公司全砸了!」
譚稷明倒沒覺著怕,只是心情不好的皺了皺眉。也是,大清早碰上這種事,誰心情能好。
他一句廢話沒有,拿出手機準備報警,可下一刻卻被一記射擊彈飛了手機,機身撞上身後的書櫃,碰碎了玻璃櫥窗,噼啪著全落在地上。
那極速的轟鳴震感還在耳旁縈繞,對面的人舉著□□面無表情看著他。
真碰上事兒了,他想。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要我掏錢不是不可以,可我得弄明白為什麼掏這錢。」又指了指沙發,「坐。」
這些人來者不善,且人數不少,外間被包抄了個全部,門口的卷閘被壓下,前來上班的員工被堵在外面,而在裡面的兩三個人已被控制不得動彈。
那人把槍收回,看了看譚稷明那副極淡定的樣子,一時有些拿捏不準。
譚稷明已坐上沙發,翹著二郎腿看他:「你來不就是為錢麼,不和我談談還怎麼拿錢?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他口氣十分不羈,惹人小弟又拿起棍子對準他的臉。
他依舊維持淡定,伸手將那棍子撥開。
「什麼了,別拿這招嚇唬人。就我一人也罷了,你整這麼大動靜,屋裡屋外,樓上樓下,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瞧了個準兒。弄死我就幾秒鐘的事兒,你是出了口惡氣,可這槍子兒加上一人命,判不了你死刑也是個無期,不划算。」
那人聞言竟笑了,走去和他並肩而坐。
「符錢確實沒撒謊,你還真是個有膽量的。」
這些人竟和符錢有關係,譚稷明凜了凜眉,掏出支煙遞給那人。
「符錢得罪你了?」
「做生意而已,沒有得罪不得罪,我也是按規矩辦事。」
他大手一揮,有人遞來一張白紙黑字的書面協議。
「這是他按過手印的合同,月息百分之三十,這都快半年了,欠我三百來萬卻一分不還。我找不見他人啊,但他把公司抵押了,我只能找來公司了。」
譚稷明看了看他遞來的一系列有關公司的影印件。
「月利率超了銀行十倍,你這不合法。」
「高利貸講什麼法,要講法我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