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笑著:「吃飯這事兒……」
卻被沙發上的人打斷:「譚稷明。」
「誒!」
他立即抬頭,見項林珠合了書站起來:「你忙完了嗎,還走不走,你不走我就走了。」
「這就走。」
他也起身,賠笑著,一副家教良好的樣子。
女秘書終於忍不住:「這位小姐,你和稷明是什麼關係呢?」
項林珠拎著包看她,秀眉微微蹙起,有些不耐。
譚稷明見狀立即上前攬了她的肩道:「這是我媳婦兒,金秘書多擔待啊。」又朝女秘書伸出手,「這段兒有勞你了,但總算合作成功,希望我們互助互贏,以後還有機會合作。」
金秘書張了張嘴,像吞了只蒼蠅,乾笑著伸出手來和他握:「好的好的,再會再會。」
仨人再出去時,金秘書為客,走在前,這二人是主,走在後。
譚稷明的胳膊還大喇喇橫在項林珠肩上,路過周順順的工位時,周順順投給她一記極讚賞的目光,她雖承著,卻仍舊不太好意的紅了臉。
送走金秘書,二人再開車去學校。
譚稷明開口:「還從來沒人敢像你剛才那樣連名帶姓的叫我。」
她說:「名字不就是用來叫的嗎。」
「是是是。」他看上去高興極了,「你叫我什麼我都是樂意的,你平常總不愛吱聲,這氣性一上來,誰也不敢惹,倒和我挺像。」
「誰和你像,我碰巧過來拿東西,不小心撞見你們,早知道就不來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能跟她怎麼樣,胸大無腦的一看就不機靈。她那老闆你也見過,最近我們又談了一合作,就這幾天的事兒。」
「我聽說的可不止這幾天,至少有小半個月了。」
他開著車,笑著轉頭看她一眼:「行啊您,跟我公司安插眼線呢。」
她沒出聲。
他又看她一眼:「誒喲,寶貝兒,還氣呢?我跟她真沒什麼,就她那樣兒的,白送上門我都不帶
多看一眼。」
說著,摸她頭,被躲開。
伸手捏她臉,又被拍了手。
「好好開車,別亂動。」
她說。
他便心滿意足了,嘴角都攢著笑。
那是被人愛著的感覺,尤其像項林珠這樣情不外露的姑娘,偶遇外人刺激一番,只需抖那麼一點兒情緒出來,譚稷明便像久逢甘露的冬草,下一秒似要發出芽兒來。
再說回到校園的項林珠,她先去行政樓辦了幾樣手續,才回的宿舍。
先前幾乎全空的那層宿舍已有新生陸續搬進,她走到西面第四間,掏出鑰匙開了門。門裡除了床櫃一體的空架子,再沒有別的東西。路之悅的粉色帷帳連帶床褥都不見了,依她的性格,沒什麼可能回來收拾一趟,多半是宿管阿姨替她整理,劉曉娟的床位空空如也,連洗手檯的肥皂都帶走了。
那天她和劉曉娟在樓下鬧得很不愉快,以後怕是也沒什麼機會再見。她開啟櫃子,裝了兩本書,取了兩套衣服,一併塞進包裡,就那麼走了出去。
生活就像歷史,滾軲轆軸一樣從一個階段進入另一個階段,現下幾乎再沒有什麼麻煩事,項林珠不免輕鬆很多。
這裡不得不提及一下劉曉娟。
早前因為兩雙襪子和地攤老闆糾纏不休的事兒,是她第一次因為價值觀不同和李臻起衝突。後來的生活,二人也像一般情侶一樣,總是衝突不斷。李臻是一愛學習有想法的好學生,和項林珠有些類似,不太看得慣劉曉娟貪小便宜。
劉曉娟這人沒什麼大毛病,勤勞不懶惰,節儉能吃苦,挺樸實一小姑娘,壞就壞在她這貪便宜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