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怨著,手下卻輕輕撫上去,末了,還拿手來回扇著風。
「我們一會兒海上一會兒實驗室的跑,同行的又是兩個男生,穿裙子不方便。」
譚稷明聞言不再說什麼,他本來就傳統,姑娘這麼保守,他還是高興的。
因著隔天還有事要忙,這天晚上譚稷明陪她吃完飯後就返回去了。
週六上午,項林珠惦記著和他的約會,一早就起來打扮。
她穿了背心連衣裙,那料子薄而貼身,勾勒一副好身材,齊肩的黑髮散下來,緊垂藕白纖細的臂膀。她去鏡前照了照,捋了捋頭髮,順了順裙子,接著準備出門。
出門前她貓腰在床前換鞋,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那雙鞋需要系帶,她歪著身子一邊整理一邊滑開揚聲器。
「你等著啊,我穿鞋呢,馬上就好。」
那頭頓了頓,嚴肅而疏遠的開口:「小項,是我。」
她驀地一頓,抬頭看著手機屏,瑩瑩綠光顯示三個字,譚社會。
☆、51
那天意外撞破譚稷明和項林珠的關係之後, 譚社會那番不言語的表現其實就代表了他的立場。
他倒記不太清第一次見項林珠時說了什麼, 只是想起基金會剛成立那會兒,這孩子的舅媽徐慧麗。他這麼多年幾乎一天一個城市的跑, 類似這種偶有交集的人頂多能記住個大概,更多的連姓什麼都忘記了,卻唯獨這個徐慧麗他記得特別清楚。
□□年前的夏天, 為擴大公司影響力, 他親自飛去西南出席公益助學活動。
在一紅旗已舊成抹布的小學,那間學校因著擴建更顯破敗,不過很符合他們的主題, 因為當時除了助學,擴建的那部分也是由他出資。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除了在返回機場的半道兒上被一婦人攔截。那婦人身材微胖,一把黃髮已經褪色,從頭頂鑽出密集的新白髮, 早年燙染的眉睫也已經褪色,泛著古怪的藍。
她攔下車就開始哭訴,嚶嚶嗚嗚像受到什麼不公平對待。
譚社會很無語, 這人不明就裡坐在那兒哭,別人還以為他是主持公道的父母官, 或者欠了這人什麼債。
他指使袁偉下車問問情況,片刻後袁偉回來, 臉上帶著無可奈何的笑容。
「一想要錢的婦女,知道我們在這裡搞公益,訊息傳得晚了, 沒趕上居委會落實家庭情況。她說她家有一小外甥,去年才死了父母,一直由她撫養,但他們家是吃低保的,都快揭不開鍋了,說什麼苦大人不能苦孩子,只希望咱再給個名額,資助她那小外甥去上學。」
譚社會經商之前在機關單位上過班,早年搞過普查統計,偌大的區域,哪裡窮哪裡富他沒有不清楚的。貧困戶的狀況他也特別瞭解,扶貧一直是政府工作的重中之中,中國地域遼闊,加上農耕經濟深厚,就這麼一年年的猛幹,都還有相當一部分人窮得用不上電。
可人那是真窮,擱大山裡住著,正兒八經的靠天吃飯,半點兒門路沒有。但凡能跟市裡住著的,也不至於窮得揭不開鍋,城裡雖然消費多,但需求也多,能幹的活兒不少,哪怕跟人掃大街每月也能掙個飯錢,說什麼揭不開鍋就太誇張了,何況小孩兒上學還能申請貧困生補助,加上她自己也說了,還有政府給的低保。
他們雖然在這地兒選址,被資助的物件卻沒一個在城裡住著,都是些真正窮得揭不開鍋的困難
戶。
像她這樣人都走了還追上來的,不是擺明著要錢麼。
譚社會看了看錶,怕誤了飛機,只好囑咐袁偉把這事兒辦了。
由此,項林珠便和譚家扯上關係。
後來聽袁偉匯報年終工作,聽說這被資助的孩子考了全校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