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點兒好,哪像我家那個,讓他爸慣壞了,就知道吃喝玩樂。」
……
譚稷明這通電話掛得利落,可叫項林珠發了愁,這錢怎麼退,她連符錢的手機號都沒有。也不願問譚稷明要,他擺明瞭難為人,可沒有別的辦法,於是又發了微信問他要手機號。
結果是譚稷明並不回復。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早知他會如何反應,卻不得不朝那南牆撞上去。那種明知前方是條死衚衕,卻不死心盼著奇蹟發生的變態心理,她自己也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對她而言,譚稷明就像積壓在胸口的烏雲,沉甸甸的趕不走,偶爾有風把他吹走,可過上一段兒又飄回來。
只能等他回來再送過去,或者這事辦不成符錢會找上門也說不定,她嘆了口氣,把袋子鎖進櫃裡。可沒想到,她沒等來符錢卻先等來室友路之悅。
那會兒剛開學,路之悅拖著小皮箱進屋,扇著小扇子抱怨:「這都幾月了還這麼熱,真受不了。」
劉曉娟也在,問她:「今年又去哪玩啦?」
「冰島。」
「哇,是那個冰天雪地可以看到極光的冰島嗎?」
「不然呢?」她拉開小皮箱,丟給劉曉娟一包零食,「嘗嘗吧,國內沒賣的。」
劉曉娟接住,笑成彌勒佛,不停向她道謝。
項林珠正伏在桌前趕報告,手機忽然響了,她看也不看便撈起來接。
「出來一趟,我在南門。」
她頭一回因為譚稷明的來電而激動,連說了三聲好,接著開櫃子拿錢,將提在手裡,卻被路之悅猛的一撞。
「你怎麼回事?」路之悅極不屑地說,「會不會走路!」
說完瞟見散落在地上的錢,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的天哪,你怎麼在宿舍放這麼多現金?」說著又捂嘴,「你不是偷的吧?」
劉曉娟也傻了,目瞪口呆來不及說話,卻見她已彎腰將地上的錢撿起來,風一般沖了出去。她沖
出校門,熟門熟路找到樹下的車,再一溜煙衝過去,車門砰地響起時將好落座進真皮座椅裡。
一套動作銜接得行雲流水,譚稷明被嚇了一跳。
「跑來的?」
她點點頭,喘著氣把紙袋遞給他:「符錢的錢,我找不見他,也退不了,你拿去吧。」
譚稷明並未伸手接,看著前方準備啟動車子。她卻搶先開了門鎖,一條腿跨出去踩著地。
「剛開學有很多事要忙,我先走了。」
一邊說一邊把錢袋擱在車廂。
「等會兒。」
她保持一條腿在外的姿勢轉頭,一副有事兒你說話的樣子看著他。
譚稷明也瞧著她,擺出一副你這是要聽我說話的樣子?
「上來。」
她收回長腿,又重新坐上去。
「關門。」
她於是又關門。
接著汽車唰一下飈了出去……
項林珠內心是崩潰的,了無生趣的看著窗前斑駁樹影。
「上回那酒還有麼,我爸一朋友喜歡喝。」
提起譚社會,項林珠就熱情洋溢:「有的有的!」轉念一想又道,「可暑假我沒回去,什麼也沒
帶來,我有一同學還在老家,過幾天才來學校,我讓他幫忙帶吧。」
他應了一聲,很隨意的樣子。
項林珠已掏出手機發資訊,一邊問他:「要多少?」
「三瓶。」
於是她給吉綱發微信:請你幫忙帶四瓶三花酒。
吉綱迅速回覆:酒?!
她也回:嗯。
那頭再回:好。
她收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