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湧動。
關陵在當陽縣西北,不過十餘裡,眾人策馬而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已趕到。
但就是這短短一會兒,天色已然大變。
關陵的位置,乃是坐西朝東,面對河流高山。
或許是因為上流暴雨的原因,這條河洶湧咆哮,顯得有些渾濁,浪花濺起數米高,還伴著許多木枝。
李衍若有所思道:「這是什麼河?」
關培德望著陰雲下的關陵,眼中有些焦急,但還是耐心解釋道:「此為沮水,對面是景山。」
「《山海經》中有記載,荊山之首曰景山,其上多金玉,沮水出焉,東南流於江,便是這裡。」
李衍又問道:「這沮水能入長江?」
「沒錯。」
關培德開口道:「這沮水發源自荊山,和氏璧便是在那裡找到,如今已被荊楚流民佔據,山中隱藏的寨子眾多。」
「李少俠莫非擔憂他們順河而下?放心,沮水雖流入長江,但河道狹小,淺灘暗礁眾多,並不適合通行,況且上面還有保康縣。」
「襄陽已派出兵馬在那裡駐防,他們想過來,基本沒什麼可能。」
「嗯,那就好。」
李衍點了點頭,不再理會。
很快,眾人便來到關陵外。
關培德一邊走,一邊介紹道:「關陵始建於東漢末年,原本叫『漢義勇武安王祠』,後來歷朝都有加封,到本朝,已是帝王陵寢規格。」
「我關家子弟,平日便會輪流守靈,除此之外,還有朝廷派來的僧人。」
李衍眉頭一皺,「僧人?」
關培德點頭微笑,眼中滿是驕傲,「先祖忠義無雙,儒釋道三教皆尊崇有加。」
「在儒門為『武聖人』,在佛門為『伽藍菩薩』丶『護國明王佛』,道門為『三界伏魔大帝神威遠鎮天尊關聖帝君』。」
「守陵之責,自然要爭搶。」
李衍和王道玄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這關老爺子看到的,只是表面。
實則爭搶的,是香火。
無他,關聖帝君當時已經身死,雖武道修為驚人,但肯定不是登神者。
應該和各地城隍一樣,屬於香火地只。
但這位的名頭,可太大了!
用前世的話說,就是頂級流量。神州從南到北,從江湖到廟堂,供奉者不計其數。
正因如此,其頭銜也是越來越多。
玄門之中,香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關聖帝君,在神州幾乎成了圖騰般的存在,自然是要爭搶。
雖不知背後原因,但明顯著守陵之責,被佛門得了去。
這就有些奇怪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佛門為何沒有高手前來?
懷著滿腹疑問,眾人進入陵寢。
關陵如今是帝王規格,入陵的牌坊雕刻龍鳳,按規矩只有皇帝能走。
這種忌諱,李衍等人自然不會觸犯,跟著關培德從側門而入。
「見過族長。」
關氏一脈的守陵人,早已等在門外,見狀連忙將眾人引了進去。
守陵人頭領,是名身形高大敦實的漢子,目露精光,太陽穴微鼓,明顯已踏入暗勁。
說實話,這種修為也就在地方上能行。
但守陵之責,更多是一種榮耀,也沒誰有膽子敢來這裡盜墓。
這漢子一邊走,一邊沉聲道:「我已通知了妙善禪師,這就帶諸位去見他。」
李衍聽罷,心中瞭然。
這位妙善禪師,肯定是玄門中人,畢竟要主持每年的關陵廟會祭祀,普通人可辦不到。
似乎是知道來了玄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