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子正焦急等待。
見他二人到來,連忙一路小跑上前,壓低聲音急切道:「前輩已經答應了,但說還要看看人。李居士進去後,切不可胡亂多問。」
言語之間,神色滿是謹慎。
這般神神秘秘,使得李衍愈發好奇。
他對二人微微拱手,便邁步走入草堂。
草屋之內,光線昏暗。
李衍起初覺得沒什麼,但剛一跨過門檻,便渾身汗毛炸裂,忽覺一道刀光自黑暗中而來,直刺眉心。
這刀光殺氣凜然,似要取他性命。
鏘!
李衍情不自禁揮刀格擋。
然而,長刀一擋,卻空空如也。
他額頭冒汗,定睛細看,哪有什麼刀光。
方才,竟都是自己錯覺!
只見屋內昏昏暝暝,一盞油燈擺在土炕上,炕上坐著一位老者。
雖光線昏暗,但李衍卻看得清晰。
這老者身形高大,山上寒意凜然,他卻只穿了件粗布褂子,渾身肌肉虯結,板肋虯筋。
體型之怪異,好似寺廟裡金剛神像。
其五官凌厲,鬚髮皆白,也不知年歲幾何,滿臉皺紋如溝壑縱橫,白髮垂至腰間。
方才哪有什麼刀光,不過是對方眼神所致!
這是什麼老怪物?!
李衍心中駭然,只覺口乾舌燥。
僅憑眼神,就能令人心生幻覺,這種手段,丹勁高手都做不到,難不成是罡勁?
李衍忍不住暗掐陽訣。
果然,和之前看到淨虛子一樣,同樣聞不到老者身上半點味道。
李衍不敢造次,緊抿雙唇,神色恭敬拱手。
但剛要說話,床上老者便發出沙啞冷漠的聲音,「少說廢話,練一趟刀,耍一趟拳,老夫看看。」
「是。」
李衍不敢多言,當即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
唰!
他猛地抽刀揮舞,動作行雲流水。
他所練乃是關中快刀,結合爺爺傳下的軍中刀法,刀勢凌厲,講究以快擊快。
只見他身形閃動,刀光如雪,呼呼生風。
刀法演練結束,李衍又演練起了劈掛與紅拳,拳掌翻飛,時而放長擊遠,時而近身刁打,隱有雷鳴之音,身姿矯健,氣勢如虹。
無論刀法還是拳法,李衍皆是全力以赴。
他曾聽聞過一個傳說,那些厲害的兵器鍛造大師,皆是依照個人武功習慣和性格來煉製刀兵。
有此類大師鍛造的兵器,修煉時更易達到人刀合一的境界。
如今看來,這位多半也是如此。
一套刀法與拳法練罷,老者微微眯起雙眼,沉思片刻,啞聲道:「按伱這年歲,勉強也算可以,不算辱沒了我的手藝。」
「上前來,老夫看看你手臂。」
「是,前輩。」
李衍神色恭敬,不敢有絲毫怠慢,三兩步便走上前去。
剛一靠近土炕,肩膀便瞬間被一雙大手緊緊扣住,動作快如閃電,他竟毫無察覺。
尚未反應過來,老者大手便開始邊掐邊丈量,手掌不停變化,從肩膀到手臂丶手腕,甚至連手掌和指節,都逐一按了個遍。
做完這些,老者這才微微點頭,開口問道:「是何傳承?」
「這…算是活陰差吧。」
李衍有些無奈,演示了一下北帝陰雷掌,搖頭說道:「只是偶爾得到傳承,並不知其來由。」
他的傳承太過駭人,事關登神者,以這老者境界,說不定知曉,哪怕煉不了刀,也不能透漏。
老者看罷,並未再多言語,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