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夢裡所見一樣,就是這裡。它們的名字叫千尺峰、飛來瀑、青龍潭。”
說話間,只見一隻純白色的雲雀從他們後方的樹林間飛來,雲雀圍繞著文鼎等人飛了兩圈,它的兩隻黃眼睛在和文鼎的黑眼睛對上確認後,那純白色的雲雀便快如閃電般垂直向瀑布下方的青綠色水潭扎去。
“啪”的一聲,雲雀入水,它激起的水紋一圈一圈地盪漾開來。從盪漾的粼粼水波中,文鼎清晰地看見了載沉載浮於潭水中的那個金光閃閃的寶物、“時光匣”。
文鼎在純白色的雲雀入水一刻清晰地看見了隱沒於鱗鱗波光中的金匣。那金匣隨著盪漾的潭水載浮載沉,它向外、具體說是向文鼎的眼睛放射出萬道金光。
這是召喚之光。它在與文鼎的目光交會一刻,文鼎的心臟急促跳動,他頭腦發脹,雙耳轟鳴,對身外的事已經充耳不聞。
文鼎伸展四肢像那隻白色的雲雀一般筆直地向潭水扎去。在他向空中躍起的一刻,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試圖拖住他的後腿,但那股阻滯之力並沒有阻擋住文鼎,空中的文鼎像一隻大號的雲雀在空中劃出一道曲線,“嘭”地一聲扎入了水潭。
水世界就是一個四周透明、清涼的世界。入水的文鼎感覺自己如同飄浮在無盡宇宙之中的一粒塵埃,周圍閃爍著無數跳躍的細碎光斑,一切都是莫名的遙遠和飄渺。這個水世界似乎沒有重力,文鼎也分不清上下左右;這裡也沒有風力,除了自己的心跳聲文鼎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他就如同一片飄在空中的飛絮,任由水世界的暗流將他隨心所欲地帶去任何地方。他甚至也分不清自己是生是死、是夢是真。
時間似乎是過了很久,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兩千年?一個遙遠的光斑漸漸地擠進了他一片空白的大腦中,停滯的時間指標擺動了一下,如同一個夢中的感嘆從文鼎嘴裡輕輕地發了出來:
“啊!”
文鼎撥出了這一聲後甦醒了過來。他覺得自己已經沉睡了很久,他揉了揉疲倦的眼睛,用力睜了很久才終於將眼瞼睜開了一線。但他僵硬的四肢仍然不受他的調遣,麻木而冰涼。
“我死了嗎?”
文鼎甦醒後的思維有了一絲擾動,他發出了第一個念頭。
“你沒死又死了。”
一片閃爍的光斑在文鼎眼前晃動,讓文鼎無法集中視線於一處。
“那我在和誰說話?”
嘩啦啦的一片雜音代替了回答,文鼎靜靜地聽了一會,終於發覺他是在和心裡的那個他說著話。
“我是誰?”
文鼎發出了一句焦慮的捫心自問。
又是一片嘩啦啦的背景雜音,文鼎似乎聽到了他想要又不想要的答案。
“你就是你。”
“我為什麼在這裡?”
文鼎努力搜尋著自己的記憶,但記憶一片空白。
文鼎的思維漸漸地活躍了起來。他將僵硬的眼珠上下左右轉動了一下,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不斷閃爍變幻的空間中。在他面前流光急速旋轉,依稀能看到不同歷史時期的流光掠影,流光中閃過有種花國明清時期的飛簷亭臺、唐宋時期的城樓箭垛、秦漢時間的鐵馬冰河,甚至還有更早之前的青銅竹簡……但一切都是浮光掠影般的一個個瞬間。
文鼎掙扎著努力活動了一下四肢,他發現自己如同石頭一樣僵硬沉重的四肢似乎可以移動了。他努力拖動右腿向前邁了一步,沉重的上身壓彎了無力的雙腿,他直挺挺地向前摔去。
這一摔使文鼎的身體又發生了變幻。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但他撲入塵埃中濺起的灰塵,卻讓他看見了自己嵌入灰塵中的模樣,他不再是一個懵懂少年,他迅速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又從老人變成了蹦蹦跳跳的幼兒,接著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