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切地走過來拍了拍文鼎的肩膀,仰頭看著十六歲、身高已經一米九、虎背熊腰的文鼎。
“走吧小兄弟,咱們去家裡聊。”
大漢轉身和店老闆夫婦打了個招呼後便帶著文鼎向自己家走去。他們沿著村裡的青石板路東拐西拐,一會兒就進了村子最東頭的一個農家院子。文鼎站在院子門口看了看,並不是他一開始去找的那戶人家。
“哥哥,不是坡上的那戶人家嗎?”
“不是,文鼎。我知道你去過那戶人家,但你確實是找錯了,儘管我們這裡有一多半的人家都姓留。”
文鼎跟著這個年輕漢子進了院子,他們徑直來到院子最裡面的一間青磚平房。漢子在門上敲了幾下,裡面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請進來。”
文鼎隨著年輕漢子推門而入。這是一間不大的會客廳,只有垂直折角擺放的三張茶几和六個獨立竹椅,但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面牆上斜掛著的一把腰刀和一根鋼絲軟鞭。
“這是我父親。”
那漢子側身向文鼎做了個簡單的介紹,文鼎躬身望去,只見一個老態龍鍾、衣著樸素的乾癟老頭正坐在中間的竹椅上打量著他。
“爺爺好。我叫文鼎。”
文鼎輕輕叫了一聲,他看見乾癟老頭皺巴巴的額頭上正有一顆黑痣,心裡便忽然有點激動。
“文鼎好。不要稱爺爺,老漢我腰疼,就不站起來了。”
坐在中間的老頭示意了一下,文鼎和那個來接他的年輕大漢就分坐在乾癟老頭左右兩側。
“文鼎,可以讓老頭我把一下你的脈搏嗎?”
文鼎從老頭眼睛裡看到了某種相信,便毫不猶豫地將胳膊伸給了老頭。
老頭笑了一下,伸出兩指輕輕地搭在文鼎手腕上,約摸過了三分鐘,老頭收回了乾枯的兩指,臉上現出悲泣之色。
“故人。”
那老頭仰頭嘆息了一聲。
“你在天之靈可以告慰,你的骨血已經來到了他的故鄉。”
那老頭嘴裡唸叨完,轉過頭對著文鼎說。
“我一見你就知道你是有熊氏後人。只是我還不能確定你的血脈有多純正,所以我才冒昧把了一下你的脈搏心律。恕我無禮,孩子,”
老頭說到這已經是淚光盈盈。
“請把你一家人的遭遇告訴我。我就是你爺爺所託之人留王孫。”
文鼎不知為什麼就撲到老頭腳下大聲哭了起來。
“我終於找到你了。十年了,你知道我一直想來找你,只是我還帶著妹妺。”
“文鼎,你妹妹現在還好嗎?”
“還好爺爺。她現在很好,她去跟‘水之子’青衣學藝去了。我前幾天來找你時感覺到有魔教接引團黑衣人在跟蹤我。”
“我知道了文鼎,我已經對那些人做了處理。從某種角度上看,如果不是他們跟蹤你進村,我們還不會注意到你。”
乾癟老頭說到這,他的兒子、那個來雜貨店找文鼎的年輕漢子插話道。
“小兄弟,那天你大吼一聲出了村,我就一直在暗中觀察,四個跟蹤你的黑衣人可能是感覺到氣氛不好,所以就逃走了。我因為拿不定你是什麼人,所以就沒有殺掉他們。”
“那雜貨店老闆也是你打了招呼嗎?”
文鼎聽到中年漢子這樣說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天為什麼黑衣人沒有跟上來和雜貨店老闆夫婦為什麼會一口答應收他打短工。
中年漢子和乾癟老頭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文鼎,我沒有去打招呼。我們這個村沒有外人,都是當年的留侯之後,包括你。”
秦嶺主峰太白山深山密林中的“難得糊塗”村是從種花國漢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