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創造一個能讓友人活下來的世界,所以稍微努力奮鬥了一段時間。」
威綸聽後鼓掌:「很厲害,那你應該是完成了吧?」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變得真實了一點:「嗯,我成功了。」
威綸:「是嗎?那你為什麼還活著?」
一般人聽到這種問題,八成會覺得糟心,但太宰治聽後不僅沒覺得被冒犯,反而有些苦惱地向威綸抱怨:「是啊,我為什麼還活著?我明明去死了,結果睜開眼再一次看到了森先生的臉,那種感覺糟糕透了。」
威綸憐憫地說:「那你可太慘了,要我送你上路嗎?」
太宰治短促地笑了笑:「暫時不了,剛看到一個樂子,我想看完結局。」
這個樂子指誰自然不言而喻。
威綸卻興高采烈地說:「那你加油,希望你能看到值得活著的結局。」
真棒,有這個黑泥精太宰治盯著中原中也,他就可以拉著蘭波去過二人世界啦!
太宰治卻說:「哪怕這個結局也許會毀掉一切?比如中也?」
威綸用極為涼薄的語氣說:「我只在乎阿蒂爾,中也選擇了自己的路,爬也要自己爬完,我不會幹涉的。」
頓了頓,他的聲音變得沙啞陰冷:「此世即為煉獄,我們從來沒有解脫過。」
「我曾想拉著一個帝國一起下地獄,但因為阿蒂爾,我放棄了,他比一個帝國更值得,在地獄那種地方,果然要有阿蒂爾陪我才行。」
威綸看向太宰治,提了一個過來人的建議:「而且只拉著中也下地獄多無聊啊,你要不要試著將橫濱、甚至這個國家燃燒起來?」
太宰治突兀笑了,這笑容帶著絲絲暢快,他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樣對威綸說:「我已經燃燒過一次了。」
他所領導的港口黑手黨暗中控制著這個國家,隨著首領的死亡,國家必然會動盪起來。
繼任首領的中原中也雖然有足夠的實力,但他的手腕不足。
開孤兒院的森鷗外倒是可以力挽狂瀾,可他脫離組織四年,下面的人肯定會有小心思,一加一減,港口黑手黨必然會放出一部分權力空白。
而那些貪婪的政客們礙於外敵,也只能後退一步,雙方會再度達成勢均力敵的局面。
這樣的交鋒和火焰會持續小半年的時間,燃燒起來的樣子一定很美麗,當然太宰治是看不到了,他也不需要看,腦補就夠了。
威綸繼續攛掇:「那你換個目標,掀翻整個世界吧?」
太宰治同樣繼續笑,他一邊笑一邊搖頭。
掀翻整個世界?他去加入天人五衰嗎?讓全世界人民全部變成吸血鬼?太搞笑了吧?
可若真的加入天人五衰,和某個陰溝裡的老鼠一起掀翻世界,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豈不是會麻煩?
太宰治突兀收斂笑容,像是燃燒殆盡的黑灰,他擺擺手,疲倦地說:「算了,這種目標太無聊了。」
威綸冷眼看著太宰治,捕捉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說:「是太無聊了,還是因為這個世界是重要之人在乎的世界,所以不得不收手呢?」
太宰治倏爾看向威綸,眼中的暗光如刀鋒一般凜然和鋒利。
威綸哂笑,他站起身:「你多久沒休息了?反正你現在挺無聊的,今晚港口黑手黨的亂局裡沒有你的戲份,去睡一覺吧。」
太宰治平靜地說:「睡不著。」
威綸意味深長地說:「如死亡一樣的安眠呢?」
太宰治:「哎?」
輕柔而悠揚的鋼琴聲響起,像是雨點,又好像是細膩的風掠過天空,有什麼東西編織成網,細細密密地籠罩下來,宛如黑沉的夜。
死亡是一件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