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宮中的魏西溏正陪著小曦兒和小墨兒用膳,兩個小東西乖乖坐著,幸福的踢騰著小腿,等著母皇替他們佈菜。
相卿看著畫像裡的人,半響才起身走了出去:“布膳吧。”
畫掛好之後,兩個小童才退了下去。
畫中人的模樣還是朝堂之上身著龍袍的模樣,畫中人眉眼精緻秀麗端正,龍椅之上威嚴大氣氣質尊貴,帝王之相躍然紙上。
待掛上去之後,兩個小童才發現,原來那畫畫的是當朝的女帝。
小童哪裡還幹囉嗦,趕緊把畫取了下來,把新畫的掛了上去。
相卿抬眸看了小童一眼:“自然是取下來。”
小童頓了下:“仙尊,畫掛在這裡,那這一副怎麼辦?”
畫被裝裱好後送了進來,兩個小童正找地方掛畫,相卿伸手一直牆上一副畫,道:“這裡吧。”
小童放下燈,取了畫去裝裱,對於仙尊精湛的畫藝和歪歪扭扭的題字不敢發表半個字,這可是極為少見的事,書畫本一家,但是仙尊就是有本事把畫畫的那般好,題字不成體統。
相卿頭也沒抬的說了句:“去把畫裱起來,掛上。”
日落西山,小童掌了燈過來,“仙尊,可要先歇下?”
相卿回到房裡,走到書桌邊,書桌上擺放著一張未完的人物畫像,他提筆,兌了色彩,濾了多餘的水跡,一筆一劃描摹著畫上女子的眉眼、頭髮和服飾,一直到他滿意為止。
只是要看這些得失,究竟值還是不值。
果然,這世上凡事都有得失。
相卿看著空出來的瓶子,伸手扔在地上,轉身走了出去。
藥瓶中紅色的液體,是當年付錚中了蠱毒,從他身上採的血,保持至今用上了,卻也只有這些,再想要更多,則是萬萬沒有的。
為今之計,只能盼著陛下再想不起那東西了。
早知道如此,當年就該從那東西身上多取些血出來用來做藥劑,真是便宜了那東西,可惜死人的血用了對陛下龍體有損,否則哪裡還用擔心這些。
相卿拿了那瓶子去了正在爐上放的鍋中,把藥瓶最後一點藥汁倒進正在熔鍊的藥鍋裡,最後一點了。
藥童嘆口氣,趕緊收拾剩下的藥物。
說完,拿了那藥從藥房離開。
相卿回頭看了他一眼:“死人的血能管什麼用?”
藥童跟在他伸手,擔心的問了句:“仙尊,可要去皇陵採些回來?這樣下去,藥效遲早會弱了,這樣的話可是就麻煩了。”
回到左相府,相卿徑直去了藥房,在一堆草藥瓶中拿出一個瓶子,送到自己眼前看了下里面紅色的液體,微微擰了擰眉頭。
相卿先是頓了下,隨即他抬頭,眼裡帶了笑意,道:“臣謝陛下。”
這算是這麼以來,她主動跟相卿說的一句軟話,還是帶了“情”字的話。
話是這樣說,心裡倒是不大踏實起來,相卿可會因為心懷不滿故意使壞?魏西溏倒是願意相卿不是這等卑劣小人,可又覺得按照相卿行事,這樣似乎也是常態,想了想,又道:“朕知你待朕忠心耿耿,朕領你這份情便是。”
魏西溏略略思量了下,然後點點頭:“朕知道了,減了藥劑該比添了藥劑要簡單才是,又能有什麼反應?朕若有覺得不適,自會跟你說的。”
相卿依舊是一副笑臉,道:“臣自然不敢如此待陛下,只是最近此藥少了味藥劑,臣不得不減了味藥劑,此藥藥效不變,只是,臣暫時不知後續會有何反應,陛下若有什麼異常,還望陛下如實相告,臣自當替陛下想法應對。”
這樣一問,她倒是緊張起來,畢竟當年騰王殿下遭的那罪,她到現在都記得。
魏西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