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霽已經登上了列車,軌道從一座座建築內穿行而過,偏偏又速度極快,似乎隨時都要撞上哪座牆,只是車內擁擠著的人都見怪不怪,他們都低頭檢視著由光腦投射而出的電子屏,各自做著各自的事。
時霽呆呆望著窗外,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廂內的廣播開始倒計時。
時霽趕緊走出車廂,不遠處一個身影已經站在了站臺處,似乎已經在那裡等待許久。
那是一個健朗的小老頭,一雙鷹般的眼睛給他那張平庸的臉添上不少精明的神情,穿著一件絲絨質感的西服,舉止之間很是莊重。在見到時霽的第一刻他就走上前對著時霽深深鞠了一躬。
時霽後退一步,警惕地盯著來人。
我叫阿古斯,是您府上的管家,大人很惦念您,所以派我來接您,車已經準備好了,這一路上辛苦了,您可以好好休息。
謝謝你,阿古斯。
不用謝,為大人和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時霽並不習慣有人跟在他的身後,但來人既然是第一發言人派來的,他便不會再多說什麼。
那是一臺加長版的豪華飛車,時霽坐在後座上,想著該如何開口。
飛車停在了一棟具有古典氣息的建築前,花園裡的花開得正嬌豔,即便是第一發言人鮮少回來,他們依舊被打理成了可以待客的模樣。
您是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阿古斯替時霽開門的時候尊敬問道。
沒有。時霽思索片刻,猶豫道:阿古斯,如果我有一個朋友,他生病了的話,他會去哪兒?
當然會請私人醫生。阿古斯輕快說道。
時霽臉上閃過一些生氣。
不過我們這裡不興這些東西的,您知道的,私人醫生會造成人們的誤解,以為我們成為了貴族階級,這不利於大人。阿古斯領著時霽往屋裡走,這裡是您的房間,衣櫃裡也已經為您準備了衣服,聽說您會有好幾天的休假時間,這也是大人特地為您準備的。
謝謝你,阿古斯。
時霽正欲關門。阿古斯卻在這時掏出來了一張卡片,他面露微笑,說道:可憐的孩子,你總待在軍營裡,相比於他人來說,您的心靈還是太過純潔呃,我的意思是高潔。這裡是大人的醫療卡。聖瑪麗醫院,拿著這個去,我的意思是如果您的那個朋友需要的話,這張卡能讓他更快地獲得受治療的權利。您也知道的,醫院那種地方,普通人辦理業務總是麻煩得很,那些庶民什麼都不關注,卻對自己的身體愛護有加。
我還是老了,總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您好好休息吧,我不會再打擾您了。
阿古斯走下樓梯。時霽終於躺在床上,過久的精神緊繃與勞累讓他很快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清早,他隨意從衣櫃裡拿了個套裝出來,長期的軍營生活下他幾乎沒有身著自己服裝的機會。樓下的阿古斯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在看見時霽之後他總是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宛如教堂壁畫中神靈的衷僕一般。
食用過早餐後時霽就離開了別墅,根據光腦內的城市平面圖找到了聖瑪麗醫院的座標。
聖瑪麗醫院似乎和不遠處色彩多元化的城市劃開了距離,整體基調是聖潔的白色,杏樹鬱鬱蔥蔥,遮蓋住一小部分的天空,一切都顯得安和寧靜。
時霽穿行過門診大樓前的大草坪,卻在鵝卵石小道上看見了一群小男孩在欺負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小男孩,可那個輪椅小孩似乎並不願意反抗,神色有些呆滯。
見此情狀,那些小孩更加肆無忌憚了。
時霽在他們的嘲笑聲中聽到了好像是情感缺失症和智障一類的詞彙。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那幾個小孩的動作頓住,不知為何在腦中形成了一種我們需要立馬走開的情緒。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