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寂靜,成為了這個宴會上的主題。只是,這份寂靜和沉默也只是維持了片刻。
整個宴會一瞬間被引爆。
無數的兵刃被它們主人抽出,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那個坦然面對這一切的上官潛。
而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上官潛的身上之時,上官潛也並沒有因為自己身份的暴露而感到一絲的緊張,甚至因為自己身份的暴露有了一種自己身上的偽裝終於可以脫下的釋然和暢快。
“我都不知道演了多久上官潛了。”
他彎腰撿起了賈赦扔在地上的卷軸,緩緩地開啟,仔細閱讀著上面所寫的東西,眉眼之中沒有一絲為自己所犯下的這般罄竹難書的罪狀而感到懺悔的神色。
這位長老那張慈善的臉龐開始扭曲,變得有一些可怖,有一些嚇人。與此同時,在他眉間那點白光生出。而在那點白光之下,他臉上那些扭曲和瘋狂又被強行縫合,變得像是一位將一切都奉獻給了他所信仰的神明的狂信徒。
“自從我聖教有了取代他的想法,我就跟在他的身邊,學他走路,學他說話,學他的聲音,他的小動作,學他的愛好,學他的行事,我將我變成了他。”
上官潛本來有一些寬厚的聲音變得有一些尖細,但是,又有一種琉璃破碎後被拿來摩擦地面的刺耳之音。
對於上官潛的話語,那些武林人士似乎是想到了一位恐怖的傢伙,議論的聲音開始低了下去。
“真的,我以為我可以一直都是他。”
“在當他的時候,我享受到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享受到的榮華富貴。”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明明上官潛已經死了,為什麼我不可以真正地成為上官潛?”
這位上官長老攤手,那雙漆黑如墨,卻又比正常人大上一些的巴掌正是鯨鯊幫長老和幫主才能夠學習的鯨鯊掌——透過搬運氣血不斷充盈自己手掌,同時結合秘藥和劇毒養出了這麼一雙運功時巨大而又漆黑的手掌。
“你們看,我的鯨鯊掌練得比他還要好。”似乎是在炫耀,這位白蓮教的長老伸手向著賈赦展示自己的奴隸。
而,賈赦則是在別人還在警惕這位長老會不會突然發瘋的時候,淡定地上前仔細地觀察著這位上官長老的雙手,甚至還上手捏了捏。
“確實,比錦衣衛之中記錄的鯨鯊幫幫主的鯨鯊掌練得好一些。”
“毒性也好,堅硬程度也好,都比那個傢伙好一些。”
突然,那張手掌就出現在了賈赦面前不過三寸的位置。
上官潛那張扭曲的臉上就露出了肆意而又瘋狂的笑容。
“那為什麼在我想要爭奪幫主之位的時候,老幫主不選我,明明我比他更強啊?”
曾經的白蓮教嘍囉在得到了鯨鯊幫的栽培之後獲得了力量,獲得了權力和財富。
慾望,也隨之點燃。
而慾望一旦被點燃,就無法被停歇,除非這份慾望在最開始就被約束到了最低點或者攀爬到了最高的層次。
“呵呵,這個我哪裡知道,你應該去問鯨鯊幫的老幫主啊!”賈赦冷笑著,僅僅是歪了一下腦袋,就躲過了那鯨鯊掌的拍擊和橫掃。
鯨鯊的鳴啼聲響起,那是大海中長者的低語。
沉穩,卻異常危險。那深藏在無數異物之中所蘊藏的毒素隨著鯨鯊的積攢和消化變得愈發可怕。
只是,在這位假的上官潛的笑容之下,那雙漆黑的手掌抽回,向著賈赦再次橫擊而來。
可惜,在這位長老臉上露出得手的笑容的時候,賈赦臉上的笑容卻比這位長老還要肆意。
一道宏偉的佛光壓下,將這位在瞬間暴起的上官長老給壓進了土中。
金鐘嗡鳴聲之下,震骨蕩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