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前不能開冷氣,開啟窗戶通風!
到了晚上七點, 她再上去把人趕出去一趟, 讓清潔阿姨打掃。
還有,不許吸菸。
她專門開了個會說這事,跟那幾個不當回事的男生說,“國外菸盒上不僅印著吸菸有害健康,還會印各種口腔癌肺癌的照片。你們自己選擇吸菸,我不會干涉,但是你們無權讓他人吸你們的二手菸,我也有義務保護員工健康。”
她一講完, 楚健立刻鼓掌,“老闆英明!我忍他們很久了!”幾個女生也一起鼓掌,“支援!”
不過,楚健那笑容,顯然不是心悅誠服的笑。
散了會,他笑嘻嘻在電梯間等她,“你是怕出火災吧?”
餘自新冷淡從他身邊繞過,“我是嫌臭。”
“喂喂——在國外你老這麼侮辱員工,早被告到破產了!”楚健在電梯合攏前喊,“現在大家都叫我臭臭——”
餘自新憋著笑按關門鍵,“下次去面試,注意形象吧。”
鬧出火災不是好玩的。這套公寓沒安防火噴淋系統,本來電器就多,又是電腦又是網線的。
況且房子是租的。
這天傍晚她來巡視,看到每個房間門口擱了一個滅火器,“誰買的?”
“我!”楚健手舉高高,腳一點地,轉椅嘩啦啦轉過來,他嘴裡叼了根棒棒糖,一邊腮幫子鼓鼓的,要笑不笑。
餘自新一怔,“很好。改天咱們搞個防火安全講座。你把收據給孫娜娜,我給你報銷。”
她正要走,楚健又對她招招手,她以為他有事跟她說呢,走近一點。
誰知道,楚健右手食指中指放在嘴前面,像夾菸捲似的夾住棒棒糖的白色塑膠棒,誇張地吐了個不存在的菸圈。
他眯眼對她哈哈一笑,屁股一扭,椅子轉回去對著電腦,留給她一個亂毛枝杈的後腦勺。
餘自新愣在原地。
特喵的!怎麼這麼想打他一頓呢?
八月的高溫持續不下,熱浪席捲全國。
電視新聞經常出現領導下基層慰問工人的鏡頭。
餘自新和李霖娜娜一早準備好了,新新給海市交警大隊送防曬霜,跟著上了兩次新聞。超市裡促銷員當天晚上就有新話術了,“這個防曬霜好呀,物美價廉,上過新聞的!交警們都用的。”
李霖和娜娜每天早上到辦公室就開啟廣播聽天氣預報,一邊擦汗一邊說,“天氣熱好呀!”天氣熱,防曬霜和清涼噴霧就好賣。
餘自新這幾天學唐詩,李霖她們一念叨,她就想到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
大學放假了,防曬霜和清涼噴霧的銷量卻沒明顯下降,還在穩步增長,這個勢頭要是能持續到九月初,今年的利潤那是相當可觀。
本來李霖還想定做幾個霜霜小紫小檸檬的玩偶服,僱人穿上到街頭和超市蹦躂促銷,餘自新否決了,這個季節,幹這個太辛苦了,“我們是防曬霜和清涼噴霧,要是鬧出吉祥物中暑的新聞可太諷刺了。”
李霖不知人間疾苦,還逗餘自新,“哦喲,小資本家還體恤工人了?”
餘自新苦笑。
她重生前就幹過這份活兒,吉祥物頭套至少兩公斤重,戴上後像頂了個蒸籠,哪怕是在有冷氣的超市裡,每次摘下來休息,頭髮早就被汗水貼在頭皮上,肩窩支撐頭套的地方痠痛得失去知覺,一天做下來頭暈噁心,飯也吃不下,不知道是中暑了,還是被手賤的路人拍頭套拍成輕微腦震盪了。
飛去g市前一天傍晚她收到了秦語的電郵,一貫的風格,寥寥幾句,一眼能從頭看到尾。
他說很喜歡這幾支廣告。和芭芭拉一樣,他認為防曬霜嘰咕那支做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