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自新這才發覺手心被攥著的瓷片劃了個口子,血都把毛衣袖子染紅了,她手上還粘了鹽,掉進傷口裡更疼了,“嗐,別說了。我疼死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方悅棠會突然登堂入室,威逼她“勸”李婉晴不成還想對她動粗。她原先對付的渣男都是社會底層,沒想到方悅棠這算是定級精英了,也會用這些下三濫手段。
不,他真正的目的並不是要侮辱她。他不是說了麼?他以為她是同性戀,和李婉晴有曖昧,所以算是收拾“情敵”?還是,他就是憎恨女同性戀?
更有可能,侮辱她只是一種手段,目的是破壞她和李婉晴的友誼,把李婉晴逼到更為孤立無援的境地。
媽的。真是個人渣!
這裡也沒有什麼藥品,楚健找到一包他們去海南玩買的珍珠粉,也不知道誰落在這兒的,撕開毫不吝嗇灑在餘自新手上止血。
她疼齜牙咧嘴,問李英琪,“你怎麼來了?”
李英琪突然眼眶紅了,“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啊?要不是你昨天半夜跑來找我,現在我倆說不定都歇菜了!”楚健大聲說著,用力怕拍李英琪後背一下。
要是今天李英琪不在,還真難說方悅棠會不會就此收手。
景陽大廈目前多數住戶是商業公司,星期六沒多少人上班,尤其是這一層。這個時候的大廈不管是樓層還是地庫都很少有完備的監控系統。
更糟糕的是,這公寓雖然是李婉晴的,但也可以說是方悅棠的。在他自己的房子裡出點什麼事,要報警?他什麼都策劃好了,怎麼反咬一口會沒計劃麼?
昨天晚飯時,李家終於爆發了一場大吵。
起因是方悅棠得知李婉晴曾經和西南大學的一位教授見過面,錢效雲驚呼,“你是中邪了嗎?你不管媛媛了呀?你忘了自己是個媽媽是個妻子了?”
李婉晴心裡那座火山終於爆發了,她不僅要考研,還要離婚。父母同意不同意都無法阻止她,她豁出去了,直接說了,她已經和方悅棠有一年多沒過夫妻生活了!
魏藍急忙叫李英琪帶媛媛到樓上,讓保姆小張幫他們把飯拿上去,一家大人到書房好好談。
錢效雲大呼小叫,“在孩子們面前你胡說什麼呢?”
李婉晴摔下筷子,“沒什麼好談的。我還要抓緊時間複習。”說完就走了。
樓下吵鬧聲傳上來,媛媛摳著李英琪的書桌哭,“哥哥,怎麼辦?”
李英琪告訴她,“你只要知道兩件事就行了,第一,這不是你的錯。大人們也有煩惱,也得處理他們的感情,他們的煩心事比小孩多多了。這是他們之間的事,就交給他們處理。第二,不管他們離不離婚,都還是你的爸爸媽媽。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學習。這樣長大了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想離開也能離開。”
李英琪把飯菜端到一邊,乾脆教媛媛打電腦遊戲。
媛媛玩著遊戲,李英琪到書房,方悅棠也走了,他告訴幾個大人,“姑丈有個情婦,住在星月園三號樓頂樓公寓。我親眼看見他們在一起。”
四個大人大吃一驚,魏藍問,“你告訴你姑姑了?”
錢效雲尖叫,“你這孩子——你——唉!”好像是他不懂事。
沒人想起來要為姑姑打抱不平,更沒人贊成她離婚。
他們反覆說的,都是離婚了媛媛怎麼辦?李婉晴能面對輿論壓力麼?再婚?再婚能找到和方悅棠條件相當的?做夢呢!
那要怎麼辦?
李英琪忍不住說,“姑姑為什麼一定要再婚?她一個人過不行麼?”她現在不也相當於獨身麼?要麼住在她在大學附近買的老公房,要麼和他們一大家子住一起。
魏藍把他推出書房,“小祖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