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一瞬間,地牢中就只剩一地冰涼的屍體。
宋芷昔仰頭籲出一口濁氣:「都燒了吧。」
接下來幾日接連不斷傳來被襲的訊息。
青州有冷家駐守倒是不怕。
不過說來也怪,身為周家人的周棄鈺非但不去守著冀州,還天天待在青州瞎晃蕩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話一說回來,也不是每個州都像青州這般固若金湯,譬如雍州與梁州這兩個一早便被捨棄的破落地,短短三日就已失守。
於宋芷昔而言,不幸中的萬幸是背靠周家的洛家人早早撤離去了冀州。
即便如此,宋芷昔仍第一時間聯絡了洛葵。
洛葵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元氣滿滿,宋芷昔那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去。
雍梁二地如今已成翼族根據地。
佔領雍梁二地後,翼族又有了新動作。
不足兩日,便有一支新編的軍隊朝青州攻來。
翼族攻來的那日恰逢陰雨天,宋芷昔正與幾名九州界大將站在城樓上眺望。
失去陽光的照耀,整個世界都被籠上一片朦朧的灰調,豆大的雨珠砸落在他們的盔甲上,「啪嘰」一聲炸裂,散落成花,冰冰涼一片落入人心間。
遠方天際傳來陣陣扇翅聲,金色戰甲猶如刺眼的朝陽般撕裂雨幕。
領頭大將是個合體後期的翼族男修,六名分神期副將緊隨其後,出竅期修士更有二十餘人,元嬰修士多到一時半會都數不清。
反觀宋芷昔這邊,僅一合體中期修士冷長書,分神修士倒是也有六人,出竅期修士加上去年剛晉級的冷霜霜也只十六人,元嬰修士起碼少了五分之一。
宋芷昔的心情從未這般沉重。
這十年間佈下的陷阱早已在上一波來襲時用盡,如今只能靠實力去與翼族硬碰硬。
這場惡戰一觸即發。
冷長書拔劍指向立於遠處的翼族大將。
幾乎每個九州界修士都早早尋到了自己的目標。
宋芷昔也瞄準了她此番的對手——一名元嬰中期翼族男修。
整齊劃一的兵刃聲在這一刻響起。
宋芷昔先發制人,一劍斬斷那人裸露在盔甲外的羽翼。
頃刻間,血流如注,灰暗天空綻出一蓬妖冶的血之花。
這抹紅就是引爆整個戰場的導火索,不過幾個呼吸間,又有人死去。
血腥味被風一吹,像暈入水中的墨汁般鋪展開。
宋芷昔不斷揮舞手中劍,早已殺紅眼。
生命在這一刻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接連不斷有人死去。
不到兩個時辰的廝殺,坑坑窪窪的地面就已鋪滿屍骸。
或是躺,或是仰,又或是零零碎碎散落一地,死後的屍體又哪分你和我,就這麼一層疊一層滋養了大地。
宋芷昔戰績不俗,一連斬殺二十餘名元嬰。
看似不禁用的謝準更勝一籌,手握無名劍的他甚至能與出竅期修士一較高低。
更別提戰力驚人的巫啟,只他一人便可抵千軍萬馬。
他手中繃帶隨風飄揚,蠱蟲如過境蝗蟲般收割著翼族修士的生命。
這一戰竟比想像中打得輕鬆。
又過不到一個時辰,元嬰期及以下者便已決出勝負,毫無懸唸的九州界修士勝。
出竅期修士的戰場有了巫啟與謝準二人的加入,也算勉強維持住了平衡。
出狀況的反倒是看似最穩的分神期戰場。
九州界早早折損一員分神期修士,以五敵六著實吃力。
可一場戰爭的勝負往往是由高階修士來決定。
眼見出竅期這邊已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