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葵才不知嚴修心中所想,仍朝他甜甜的笑著。
她笑起來的模樣其實算不得好看,眼睛幾乎都要眯成了兩道彎彎的弧線,嘴也咧得太開,一口白花花的牙全露了出來,簡直要閃瞎人眼。
可奇怪的是,她這麼一笑,那張本還只稱得上是可愛的臉頓時熠熠生輝。
嚴修揉了揉眼睛,在心中自言自語著:我該不會是瘋了吧?笑成這副齜牙咧嘴的傻樣也能算是好看?
※
飛舟抵達雲華門時已是半夜。
宋芷昔一頭栽在闊別已久的柔軟大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
翌日清晨辰時不到便又有人在外扣門。
宋芷昔猛地睜開眼,雙腿一蹬,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
前五年她都是這麼過來的,每天天剛亮就被顧影照給吵醒,然後被他提劍一路追著砍。
她也曾裝聾作啞假裝沒聽見,可顧影照那貨簡直無孔不入,總有辦法進她的屋子,一場毫無預兆的「追逐賽」就此拉開序幕。
回想起從前種種的宋芷昔不禁仰天長嘆。
躲也躲不了,打又打不贏,除了認命,她還能怎麼辦?
她麻利地穿好衣服,頭也不梳便衝下樓去開門,生怕再晚一步,顧影照又會以各種奇怪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眼前。
今日又是個明媚的好天氣,院子裡的花仍墜著沉甸甸的露水,夾雜著濕潤水汽的晨風一吹,本還有些犯困的宋芷昔瞬間就清醒了。
門外之人居然不是那陰魂不散的顧影照,而是許久都未來找宋芷昔玩的阮軟。
阮軟盯著宋芷昔那雞窩般的腦袋看了好一會兒,才一臉無奈地道:「今日開始又要上早課了,你怎麼都不收拾收拾自己呀」
這件事在飛舟上時好像聽張平之說過一嘴,宋芷昔也沒聽得太認真,一覺過後便徹底忘了個乾淨。
阮軟都已這麼說了,宋芷昔只得回屋再重新收拾一番。
從入門到現在,宋芷昔都還未上過一次早課。
她理所應當的將其理解為修仙門派弟子的早自習。
阮軟卻告訴她,是他們這群築基期弟子去給剛入門的練氣師弟師妹做教導。
宋芷昔聽完瞬間石化。
講真,她這樣的人去教師弟師妹,難道不是應了那句誤人子弟?
阮軟又盯著雙目呆滯的宋芷昔看了半晌,難得說了句扎心話:「可能……還真有點。」
連阮軟都說這種話,那便是真沒救了。
可不論宋芷昔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她都得遵守門規去辦事。
每個築基弟子每月起碼要給練氣師弟師妹上十節早課,超出的課時甚至還能用以兌換靈石,數額雖不大,卻也吸引了不少築基弟子。
已經接受事實的宋芷昔輕輕嘆了口氣:「你等等,我去湖對面和師兄說一聲,今天上午就不與他一同練劍了。」
一聽到「師兄」二字,阮軟的表情明顯有些不對勁。
宋芷昔卻仍沉浸在一種「我也是被逼無奈,並不是真想誤人子弟」的氛圍之中,並不曾發現阮軟那閃躲的眼神。
「不用去啦。」說這話的時候,阮軟甚至都不敢直視宋芷昔,她垂著眼簾,一臉心虛地盯著自己鞋尖:「我師父臨時給顧師兄安排了個任務,近一年內都不會再回來了。」
宋芷昔這才回過了神,她不禁皺了皺眉頭:「這麼突然的嘛?也沒聽師兄和我說呀。」
阮軟胡亂點了點頭。
在說謊這方面,她是真不擅長。
為避免被宋芷昔察覺,她還刻意轉過了身,兩眼發直地瞪著那株剛冒出嫩芽的垂絲海棠。
「是呀,我也才聽師父提起。」
宋芷昔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