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四個人,簡希文此時是繼續學業的無業遊民,張詠源是放暑假的老師,主唱跟鼓手都是放暑假的大學生。四個人天天有空,一拍即合,幾乎天天湊在一起排練、討論編曲。
簡希文漸漸跟人家混熟了,主唱帶他跟張詠源去看望骨折的吉他手,聽吉他手誇誇其談他改變華語音樂的遠大志向,又看他開啟編曲軟體,用一隻手頑強地展示他的偉大創作。三個人笑得東倒西歪。
簡希文給他們彈自己三十萬的吉他,大方地讓吉他手彈了一首曲,吉他手痛哭流涕,被三十萬的音色折服。
這幾個人都知道簡希文的事,看過娛樂新聞,或多或少吃過一點瓜。但沒人問簡希文任何相關的話題,也沒人問他為什麼不回娛樂圈,而是跟他們這些素人一起在酒吧演出,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吉他手。
除了音樂,他們聚在一起沒有其他的話題。
但是很快樂,很開心。
有時候,簡希文覺得好像回到了中學時代。雖然中學時代他也沒有朋友,但是那時候他彈吉他、唱歌,都跟現在一樣單純沒有雜念。
想寫歌,就寫了;想唱歌,就唱了。
不為紅,不為人氣,不為點選率。
張詠源說得沒錯,現場演出積累出來的經驗真的很重要,跟別的音樂人的交流也很重要。兩個月過去,簡希文覺得自己腦袋好像被水洗過一樣,清醒了不少,似乎又恢復了中學時候那種敏感的觸覺,周遭的一切又開始鮮明起來。
這五年來,他離聚光燈太近,離生活太遠了。
在交音樂製作大作業的前一天晚上,簡希文終於把歌寫完了。
他不是毫無經驗的新手,也不是剛入娛樂圈的新人。他出過單曲,做過專輯,跟許多圈內知名的音樂人合作過,知道他們工作的方法跟狀態。
他開過萬人演唱會,在上萬人面前唱過自己的創作曲。
他遊刃有餘。
可這個作業他做了好幾個月,才終於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