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東方不敗側過頭來看著任盈盈,笑道:「可是等的悶了?」任盈盈凝視著他臉上的那點笑意,帶了一點尋常人家的溫情脈脈,顯露在這個男人臉上卻稀缺的像是夜空中既有朗月一輪,又有閃爍繁星。她只覺得胸腔裡強自麻木的一顆心又鮮活起來,撲通撲通跳著沉淪下去……
暈紅的燭光打在女孩的側臉上,好似抹了一層輕透的胭脂色,誘得東方不敗眸色微深,俯身吻了下去。
東方不敗輕輕含吮著那嬌嫩的唇瓣,帶著讓人顫抖戰慄的疼寵和無法言說的深情,小心翼翼卻不容拒絕地深入掠奪,直到讓對方發出無法呼吸的嗚咽……任盈盈雙手攥緊了東方不敗的後背的衣衫,心裡的鬱結化作手上的動作深深扣入他緊實的背,讓所有的理智都在這一吻中灰飛煙滅……
突然有極低的悶哼聲從東方不敗的胸腔中響起,彷彿在壓抑著某種極大的痛苦——這聲音讓任盈盈的熱情迅速冷卻下來,她抬起睫毛盯著東方不敗燭光下的面孔——他還帶著溫和的笑意,只是……
任盈盈緊扣著東方不敗後背的雙手揪住他的衣衫用力一扯,側身避開他妄圖阻擋她視線的大掌。古墓派輕功靈動輕盈,任盈盈身形微動,已然繞到東方不敗背後,入目便是他沒了衣物遮擋的後背。
有那麼一瞬間,任盈盈的大腦一片空白,揪心的驚痛讓她失去了言語,極度的震撼讓她在最初的一刻顯得像個傻子一樣,只知道站那裡,甚至忘了呼吸。
錯綜複雜的傷痕,新傷舊傷,刀傷劍傷,最長的一道從左肩一直沒入右腰,最深的一處在肩胛處仍可見骨——有已經被時光打磨地幾不可見的淡淡白痕,也有被她方才再度傷到滲血的新傷……甚至還有右肩的皮肉彷彿被烈火灼燒過,焦黑色一片像是惡魔猙獰的笑臉……
任盈盈倒退一步,捂著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東方不敗背對任盈盈站著,他耳力過人,聽聲辨形也大概猜出任盈盈此刻的舉動。黑色的發垂在額前遮去了他眼中的神采,他臉上猶自帶著溫和的笑意,慢慢道:「嚇著你了吧……」他停了一停,唇角的笑意彷彿僵在那裡了,那笑好像是裹了蜜糖的黃連,芯終究還是苦的,卻偏偏要給人看到甜的外衣。
任盈盈慢慢伸出手去,指尖在離他後背不到一寸的地方顫抖著不知該如何落下——原來如此,每次歡好,不管如何情濃之時,他身上中衣從不褪去;沐浴洗漱之時,也從不讓她在身邊……
東方不敗感受著那一點溫熱遲遲不肯落在自己背上,心裡情緒複雜難辨,燭光深深照在他緊閉雙目的臉上,顯得那樣寂寥,就像是他腳邊那一片秋夜裡的落葉。他攥緊了雙拳,對自己說,盈盈還是個小女孩,小女孩誰會喜歡這樣醜陋的一具軀體呢……她那麼愛潔,看到這些並沒有尖叫嫌惡已是難得……但是他向來自傲,自己身上醜陋的傷痕毫無準備的暴露在所愛之人面前,感知著對方的反應,一股激傲像烈酒一樣衝上頭來。他唇角的笑意終於在女孩長久的沉默中消失了,沒有回頭看她一眼,東方不敗大步往房中走去……
「你……」任盈盈終於在一片白茫茫的驚痛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開口卻將自己也嚇了一跳。
女孩聲音中明顯的喑啞讓東方不敗回過頭來,他擰著眉頭,臉色陰沉,彷彿任何輕微的響動都會引得他雷霆大怒。森寒的目光落在女孩臉上時轉為驚詫,東方不敗將任盈盈拉入房中,口氣硬硬的,「怎麼哭了?」嘴角掛起一副嘲諷的笑,「就這麼醜,能把任大小姐嚇哭了?」
「是啊,我怎麼哭了?」任盈盈也是詫異,她舉手摸摸自己濕漉漉眼角臉頰,望向東方不敗,彷彿希望他能給個說法,「我怎麼就哭了呢?」
東方不敗看她這幅樣子似乎與自己心中所想相去甚遠,心中稍微安穩了些,急智如他,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