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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有點睏倦的齊樂人乾脆踩著露出地面的樹根爬進了樹墩裡,枕著清新的野草和散發這香味的落花,滿足地喟嘆了一聲。
這棵被劈斷的巨木的樹墩就成了他午睡的小床,剛好能睡下一個人,躺在裡面的齊樂人閉上了眼,任由陽光灑落在身上,照得他的臉紅撲撲的,渾身的血液都裡都流淌著陽光的味道,暖暖的。
靜匿的聖墓花園裡,齊樂人還能依稀聽到呂醫生和蘇和說話的聲音,可是他們的聲音也被睡意越推越遠,他睡著了。
“為什麼這個墓碑上要刻玫瑰花?”呂醫生指著一塊墓碑問道。
蘇和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這塊墓碑後說道:“關鍵應該不是玫瑰花,而是數量的問題,玫瑰花剛好七朵,在這裡是代表‘我愛你’的意思,這應該是為愛人立的墓碑。”
呂醫生左手捶了一下右手:“對,我記得在古堡任務裡你跟我和樂人說過。”
兩人的談話吸引了寧舟的注意,他也看到了這塊墓碑,上面是一位教廷信徒的名字和生平,她叫蘇珊,是一名虔誠的教徒,消失於朔月之夜中,她的丈夫為她舉行了葬禮,祈禱她的靈魂能得到上帝的救贖,墓碑上的玫瑰花浮雕被塗成了白色,栩栩如生。
“白色的玫瑰,是純潔的愛情。”寧舟說。瑪利亞鍾愛白色的玫瑰,所以他記得。
他還記得,瑪利亞跟他說起過聖城教廷外的聖墓花園,當她還是個少女的時候,她在這裡種了很多玫瑰花,五顏六色,她最鍾愛白色。聖墓花園的角落有一棵參天大樹,她在那裡掛了一個鞦韆,在晚風中獨自玩耍,那是一段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時光。
二十多年過去了,瑪利亞種下的玫瑰花頑強地存活了下來,生長在聖墓花園的角角落落,而被她懸掛過鞦韆的樹……
“咦,樂人跑哪裡去了?”呂醫生奇怪地問道。
“他好像往那邊逛過去了。”蘇和指了指花園的角落。
寧舟大步走了過去,果然在花園的角落裡找到了齊樂人,他躺在了蛀空的樹墩裡,枕著青草和花瓣,在午後暖暖的陽光下小睡。一片調皮的花瓣順著風滾落到了他的頭髮上,又打著滾往他的臉上跑,被卡在了睫毛裡,他似乎覺得癢,皺了皺鼻子嘟噥了一聲,微風將那片花瓣從睫毛裡拯救了出來,它打著捲動彈了一下,落在了他的嘴唇間,藍白色的花瓣襯得原本就紅潤的嘴唇越發鮮豔,寧舟久久地凝望著,凝望著……
“齊樂人——你跑哪裡去了?”
呂醫生的叫喊聲從遠處傳來,睡得正香的齊樂人被驚醒了,猛地睜開眼,似乎有什麼東西擋住了陽光……他躺在花瓣裡仰起頭,視線落在一片蔚藍中,那是比天空更藍的顏色,澄澈純淨,直擊內心。他恍惚了一瞬間才意識到那不是天空,而是站在樹旁的寧舟,他安靜地看著他,依舊是那麼冷淡,彷彿剛才一剎那他看到的那一抹溫柔的藍色,是他還未醒轉的錯覺。
“我睡著了?”齊樂人一張嘴,落在嘴唇間的花瓣被他吃了進去,他趕緊坐了起來東張西望,尋找剛才聲音的來源。
呂醫生一溜小跑來到他身邊,驚歎地叫道:“這張床看起來好舒服啊,還是純天然原生態的,你可真會找地方。”
齊樂人從樹墩裡跳了出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花瓣和草屑:“你要躺會兒嗎?”
呂醫生糾結地看了一會兒這個樹墩,還是放棄了:“算了,我們去吃小蛋糕吧,我從黃昏之鄉帶來的,可好吃了。”
齊樂人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那張舒服的樹床,最後還是跟著呂醫生走向野餐的地方,蘇和正隨意地坐在草地上,笑著舉起盛了葡萄酒的高腳杯,對他們致意。齊樂人一邊走一邊回過頭,寧舟還站在樹墩邊,無聲地望著他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