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在了臉上,後頸的位置再次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他差點要叫出聲來。

阿爾憊懶地靠回了座椅上,看著齊樂人強忍著不安和疑問的神情,似笑非笑地說道:“已經感覺到了嗎?”

“什、什麼?”齊樂人有點慌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遇上了一個麻煩,很大的麻煩。

“它在努力生長,像一顆種子一樣,舒展根系吸取著‘土壤’裡的養分,用力地生長。真是生機勃勃的小東西。”阿爾做夢一般呢喃著,“總有一天它會長出來,變得更強壯,也更貪婪,榨乾‘土壤’裡的每一絲養分,哪怕大地就此枯竭也無所謂,它從不知道感激,也不懂得回饋,它只會掠奪而已。可即便如此,總有人貪圖它的力量,飲鴆止渴地去索求它,直到越陷越深,直到不可挽回。”

齊樂人已經隱隱約約知道了他在說什麼:“殺戮之種……嗎?”

但這怎麼可能?他明明已經讀檔了,為什麼還是會被寄生?

阿爾笑了起來,難以辨識是同情還是冷漠,他沒有回答。

飛行器在落日島偏僻的角落降落,齊樂人跟著阿爾下了飛船,前方沐浴在夕陽中的建築群彷彿是中世紀的聖所,以一條排列著石柱的道路為中軸線,兩旁是對稱的白色建築,充滿了宗教的氣息,卻又不是單純的宗教建築群。

他們降落的位置是在中央廣場上,四周零星有幾個人走過,穿著和阿爾一樣的制服,行色匆匆。

阿爾帶著齊樂人向遠處的一個白色建築走去,遠遠看去,那個建築比四周的建築都要高,沿途都是神職者一類的雕塑,以不同的姿勢禱告。齊樂人邁上了臺階,抬頭望去,這個依山而建的白色建築巍峨莊嚴,在夕陽中彷彿是一座聖潔的庇護所一般。

一陣海風吹來,微微鹹澀的空氣讓齊樂人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一邊邁著步子一邊抬起了頭。

兩個年輕的男人從審判所中走了出來。

走在前面的那個有一頭黑色的長髮,他穿著和阿爾相似的制服,外面還罩了一件黑色的長風衣,不遠處的海風吹來,他的長髮和風衣一起飄起,露出修長潔白的脖頸和漂亮得男女莫辨的臉。

“boss。”阿爾站直了身,低頭叫了一聲。

那人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兩人,冷淡地應了一聲,然後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齊樂人卻愣住了。

不是因為剛才那個男人,而是因為走在那人身後的寧舟。

寧舟在齊樂人身邊停了下來腳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落日柔和了他的面容,也柔軟了他的眼神,可齊樂人知道,這剎那的溫柔只是光線帶來的錯覺。他清楚地記得,曾經寧舟不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的,那時的“她”靜靜地看著“她”,就好像看著世上最珍愛的瑰寶,而如今同一雙藍眼睛裡那燃燒著的愛意已經現實無情澆滅,甚至終將被時間凍結成冰。

停在寧舟肩上的大黑鳥咕咕叫了一聲,好似不忍看這對陌路人,拍著翅膀飛向了大海和夕陽。

寧舟低下頭,從齊樂人身邊走過,快步追上了之前的那個男人。

“你好像對他很有興趣?”長髮男子挑了挑眉問道。

“他為什麼會來審判所?”寧舟不答反問。

“咦,你竟然會主動問我?那個新人和你有什麼關係?”他感興趣地問道。

“和你無關。”寧舟開啟停在審判所外的飛船的艙門,坐了進去。長髮男人嘖了一聲,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飛船升空,飛向黃昏之鄉的邊境。

長髮男人開啟桌邊的抽屜,拿出茶葉泡起了茶。飛船微微晃動著,他倒水的手卻穩得紋絲不動:“喝杯茶去去酒氣,我都聞到你身上這股宿醉的酒味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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