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深。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林淡語氣輕緩地反問。
沒想到小皇帝笑得更加爽朗,一面重複這句話一面戲謔道:“林道長,您與朕的皇叔定然能聊到一塊兒,您知道嗎,這句話可是皇叔的口頭禪。走走走,咱們這便出發吧!”
林淡正準備起身,小皇帝卻走上前扶了她一把,態度十分恭敬有禮。
看見這一幕,跪在殿內的眾衙役滿腦袋都是冷汗。他們今天可是奉命來抓人的,國公爺還交代了,讓他們在回去的路上找個隱秘之所,把這位觀主的舌頭給拔了,莫要讓她有機會再咒人。如今觀主成了皇帝的貴客,他們這些人該不會倒黴吧?
在眾人的膽戰心驚中,林淡偕同小皇帝走到玄清觀外,卻見一輛馬車快速駛來,甫一停穩,瑾親王便在隨從地攙扶下出了馬車,擰眉道:“聽聞有衙役要抓林道長,我恰好不在農舍,於是快馬加鞭趕來。道長,您未曾受到驚擾吧?”
“無事,多謝善知識關懷。”林淡頷首道。
看見瑾親王,一眾衙役汗如雨下,竟是百般後悔自己接了這趟差事。倘若這二位晚來片刻,亦或者他們未曾多等,而是直接動手把人抓了,又拔掉了舌頭,那下場……眾人不敢深想,一想就嚇得腿抖,於是默默把玄清觀劃入了絕對不能得罪的範疇,等級猶在各大勳貴和皇室宗親之上。
“你們這是要去蔡國公府?”瑾親王看向林淡,微笑詢問:“我也同去,可否?”
“自然可以。”
“那便請三位上馬車吧。”瑾親王掀開車簾,態度十分溫和有禮。若是林淡未曾叫破他的身份,姚碧水打死也看不出他竟會是權傾朝野、戰功赫赫的王爺,還當他只是一名溫文爾雅的讀書人呢。
一行人上了馬車,姚碧水和許苗苗十分拘謹地縮在角落。林淡則與瑾親王相對而坐,閒適地喝著茶。瑾親王幾次開口詢問蔡國公府的事,都被林淡輕飄飄的一句“去了便知道”給打發掉了,只能無奈閉嘴。
小皇帝打馬行在旁側,聽見皇叔幾次吃癟,不由想起以前他讓自己吃癟的事,頓時捂著嘴偷笑起來。都說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很明顯,皇叔這是被林娘子給降住了。
…………
蔡國公府今日開弔,正門和側門都大敞著,來來往往全是滿臉哀慼的人,而且身份個個都不簡單。萬御史也來了,抵達府門卻並未急著下車,而是對坐在身邊的萬秀兒說道:“許祖光的事,我會幫他擺平,你且讓他老實點,莫要再整出什麼么蛾子!當初我把你嫁給他,看重的就是他老實本分,卻沒料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臨了還得幫他收拾這一堆爛攤子!”
“爹爹,女兒如今懷孕了,不保他又能如何呢!”萬秀兒愁眉苦臉地說道。
萬御史閉眼沉吟片刻,徐徐道:“他那原配必須處理乾淨,否則這件事連我都會受牽連!所幸那人也不是個老實的,已經惹了蔡國公,我聽說蔡國公狀告她咒死了老太君,已經派人去拿她了。我也運作一二,讓她悄沒生息地死在牢裡便罷,從今往後,你讓許祖光好自為之,我是不會再兜攬他任何事了!”
萬秀兒不情不願地點點頭,又道:“那她生下的一雙兒女?”
“怎麼,你還想把他們留下不成?”萬御史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女兒一眼。
“不不不,那兩人女兒自己會處理,爹爹您莫要操心。”萬秀兒連連擺手,然後掀開車簾,討好道:“爹爹您小心下車,我懷著身孕,就不進去了。”
“嗯,回去好生歇著吧。”萬御史素來最心疼這個女兒,那點子怒氣早已經煙消雲散。對他而言,弄死林淡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說曹操曹操就到,本就熱鬧非凡的蔡國公府忽然來了許多禁衛軍,把本該進門的賓客都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