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婦道人家得了白芷、蘭花一類的香草,要孝敬給長輩。因為在那個年代,白芷和蘭花是吉祥如意的象徵。《猗蘭操》中曾有記載:孔子自衛返魯,隱谷之中,見香蘭獨茂。喟然嘆曰:夫蘭,當為王者香草,今乃獨茂,與眾草為伍。於是後人便以王者香草喻蘭。你沒養過蘭花,所以不知道,在我們這個行當裡,如果偶然發現一株極品蘭花,哪怕它盛開在懸崖峭壁,哪怕摘取它會丟了性命,我們也會義無反顧。在你姥爺心裡,在我的心裡,你就是這樣一株蘭草,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芷蘭、芷蘭,你是香草,也是珍寶,我們把自己認為的、世間最美好也最珍貴的字眼,賦予了你。”
白芷蘭已經完全吃不下飯了,拼命吸著鼻子才沒讓眼淚掉進碗裡。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還蘊含著這樣的深意,她不是不被愛的,只是愛她的人都沒在身邊而已。
可是十五年過去了,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呢?這個問題像一根魚刺一般卡在她的喉嚨,卻始終無法問出口。她渴望答案,卻也害怕答案。她唯恐這又是一個夢,是母親當著攝像機為她編織的童話,一旦問出口了,美好的一切就會破滅。
直播間裡的觀眾也都沉默了。他們之中的很多人是從白竹的直播間跑過來的,那邊的氣氛非常溫馨融洽,有巍峨的城堡,遼闊的馬場,昂貴的純血駿馬,以及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奢侈生活。然而撕開這一切,那邊還剩下什麼呢?
領略過豪門的浮華,再來看這間小小的、只亮著一盞橘色燈光的廚房,觀眾們忽然領悟到——原來最真摯的感情就蘊藏在最質樸的生活中。沒有大房子,沒有奢侈品,可那濃得化不開的親情與溫暖足以彌補一切缺憾。
【白芷蘭不敢抬頭了,她一定在哭。】
【她不會的,她說過,她從三歲開始就再也沒哭過。】
【有媽媽在身邊的孩子才有資格哭。她現在可以大聲地哭出來了。】
但白芷蘭並沒有哭,她飛快眨眼,讓淚水揮發掉,然後啞聲道:“你說起話來怎麼咬文嚼字的?我以為你從來沒讀過書。”
直播間裡的觀眾:【服了服了,最會破壞氣氛的明星非白芷蘭莫屬了!媽媽在這兒呢,你就不能好好撒個嬌?】
【撒嬌什麼鬼?無法想象白芷蘭撒嬌的模樣。她一直是這種耿直討打的人設。】
【我也以為白媽是文盲!可她說話的樣子好迷人,好優雅,一看就是個滿腹經綸的才女!不會是事先背好的吧?】
林淡並不需要白芷蘭的回應,對方的抑鬱症很嚴重,妄圖一下就開啟她的心結是不可能的,“誰跟你說我沒讀過書?”林淡語氣十分平靜:“你們接受的是九年義務教育,我讀的是四書五經。”
白芷蘭尷尬了,囁嚅道:“是孔子學院那種傳統型的教育嗎?”
“沒錯。快趁熱吃吧,我去給你配藥。”林淡開啟頭頂的大燈,走進廚房對面的隔間。
觀眾驚呆了,過了半晌才有人感嘆道:【我說白媽怎麼氣質那麼好呢,原來她接受的是傳統教育。難怪她看上去有些神秘,又有些古典,還有些冷清。蘭花是王者香草,我看白媽和蘭花挺像的。】
【這就解釋得通了,看白媽的談吐和舉止,真的一點兒也不像沒讀過書的人。】
【她強迫白芷蘭卸妝也是為了白芷蘭好,這讓我想起了我媽媽強迫我加衣服的場景。只有親媽才會一意孤行地為你好,哪怕方法不太對。】
【我也是!我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迷上了葬愛家族,我媽媽就像白媽那樣,把我的腦袋摁進水裡,強行給我卸了妝。現在想起來我還覺得好好笑,不過笑完我忽然好想我媽媽。】
【我也想我媽媽了,我得給她打個電話。】
此時此刻,不知有多少觀眾正拿起手機給自己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