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之後買地起屋花的那些錢不單單是老三那些賞錢。
“你說老三家那個野小子是不是真像他說的那樣厲害?”劉春花語氣帶著酸意,“他還真走了狗屎運,連招的姑爺都不得了。難怪給了就給了,也不說要回去。孩子爹,往後咱們家是不是和老三家沒關係了?”
“他想得倒美。不管是不是咱爹親兒子,養大他的總歸是咱爹。養恩大於生恩,他敢飛黃騰達不認人,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對,可不能放跑他,你是沒瞅見老三家的,現在氣派的很。搬走也有好幾年了吧,整個人跟狐狸精沒啥兩樣兒。
那個敗家娘們,都快要當奶奶的人了,還整得跟大姑娘似的,啥玩意兒,娘她當初最錯就錯在讓那敗家玩意兒進門。”
“老三也是,你看他身上的手錶。銀鎖剛就說那是進口表,最少要四五百才能買到一塊,他一家子五人,你算算要花多少錢。”
“多少?”
“咋地也要兩三千塊。”
“啥?!”
“這還是往少裡算。你想手錶都戴這麼貴,私底下老三還不定有多少錢呢。他現在是發達了,巴不得咱們跟他不親。”
“喪良心的玩意兒,咱們三金成親,他當叔的只包了五塊錢,年前銀鎖成親,他包的更少,只有二塊錢。”
“他還說他做人不虧心呢,挨雷劈的玩意兒,這些年扎小人咋就沒扎死他。咱們家風水都旺他一房了。”
“可不是嘛,明早你先帶咱們三金上醫院,就說娘要快當太奶奶,順便把老三今晚上咱們家找茬的事情……”
“大哥!……快過來一下,咱爹要商量事情。”
聽到關老二的喊聲,被打斷話的劉春花不由地翻了個白眼兒,“他還有臉說商量事情,要不是他家不出錢,你今晚也不會白白捱打。”
“行了,別說他了,你也差不了多少,老四媳婦還知道明天去跟歡喜換,你不想去不會讓兒媳婦她們去?幹啥要跟老二家的對著幹。”
劉春花握拳朝慢慢挪下炕的關有福後背揮了揮。說得倒輕巧,你自個咋不去伺候你那壞脾氣的老孃!
“唉……老孃這過得是啥日子喲,都是當人媳婦的,有人戴好幾百塊的手錶,老孃身上連一毛錢都沒。”
“你要是長得跟老三家一樣水靈,別說幾百塊,就是幾千塊,我搶都給你搶過來。少做夢了,快想想還有啥法子哄住咱娘。”
“有啥好想的,你聽你爹就是了。不過你爹也是老糊塗了,這裡呢,眼巴巴地等著老三回來,一見著人了,你說他罵啥不好。
開口就狗東西,老三家的那死丫頭能眼睜睜看著她爹被人罵狗東西?好了吧,哎喲,不能想了,灶都塌了。”
她這是什麼命,這日子還沒過破五,家裡的土灶就塌了。那死丫頭跟趙老頭子到底學了些啥,咋就一腳踢塌了。
莫不是灶用了好幾年,正好不禁用?
劉春花想著有的沒的,想想,一骨碌,她又起來下了炕套上鞋子,隨便抓了一件大棉襖,賊頭賊腦地出了西屋。
一出了外屋地,劉春花朝邊朝東屋撇了撇嘴,邊輕手輕腳地出門去往後院。讓她想法子哄住婆婆?
還用得了想?
她有仨個兒子,現在又多了倆兒媳婦,還不如讓孩子們替她這個娘想,最好是能讓倆個兒媳婦替她去醫院照顧她們奶奶。
正房後面原有的一排三間屋,自從關有壽搬走,之後著火等關有祿一家人搬離到新房是荒廢有些年月。
前兩年,眼看大孫子到了適婚年齡,下面兩個孫子找物件也要新房。於是,在原來的地基上,關紹寬就請人修葺了那三間房。
如今東屋就住了著已婚的三金,西屋住了銀鎖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