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義笑了笑,“理好了?”
關天佑點頭。
“要是實在立刻尋找不到答案,你就冷眼看著。什麼事情都有個盡頭,記住你想要的初衷就好。”
關天佑點了點頭。
不用義爺爺提醒,他現在也只能理智看待事情,透過今晚梅爺爺和姥爺的一翻話,他能知道梅爺爺是站在他家立場。
而他姥爺嗎?
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好。
齊家是齊家,姜家是姜家,姜家不過是小北哥的外家而已。妹妹有爹,所以還輪不到他這個當姥爺的阻止。
可您老阻止過嗎?
關天佑的眼神黯了黯,隨即無聲笑了笑。能理解,換成他,他也會站在自家人的立場上考慮任何事態的兩面性。
剛聽動靜和二老話裡的意思,梅爺爺應該是給姥爺關於葉秀娟的個人檔案或者說當年事發的調查報告。
可梅爺爺為何又挖出死人的私事?這事兒,又與梅爺爺口中的齊家小兒媳婦這條命又有何關聯?
齊家小兒媳婦可不就是哥們的親孃。
關天佑陪梅大義坐了會兒,嘮了幾句家常。到了梅大義往常就寢休息時間,這不像冬日還要檢查長輩睡的炕暖和不暖和,土暖氣是否有異常,因而他目送梅大義回房,自己也選擇了直接回去。
他到的時候,那一邊的正院東廂房,其中一間屋的燈還亮著,透過窗戶竹簾子上的投影,可清晰得出哥們的屋裡,妹妹也在。
關天佑不悅地抿了抿嘴唇。現在多幾點了,妹妹不知道避諱,你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懂避諱一二?
“哥哥,你回來啦。”
“探頭探腦的幹啥?”說是這麼說,關天佑還是拉過平安的手打量一圈,目光最後落在妹妹身後的傻大個身上。
有心想問問哥們,你親媽是不是認識葉秀娟,可稍一遲疑,關天佑就歇了心思,計劃等他姥爺仨人上火車再說。
不管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牽扯上的,他是反感極了他姥爺一提起那什麼大侄女就如同死了親閨女一樣。
他可沒見他姥爺對他娘這個老姑娘有這麼好。要是可以的話,他真不想跟偷了他大姑唯一一滴血脈的兇手扯上關係。
“哥哥,他們都說了啥?”
關天佑拍了拍妹妹的腦袋,“盡瞎扯,還能聊什麼?我沒多聽,他們倆還在聊,我陪義爺爺在廂房聊了會兒就回來了。”
齊景年意味深長地瞅了瞅他。
關平安沒再追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拉起他的手坐到炕沿上,“想好了明兒個帶咱們姥姥他們去哪兒玩了沒?”
“看咱娘是咋安排。”
“你是不是有事兒?要是很忙的話就交給我,你們倆自管去處理自己的事情,我正好閒著也是閒著。”
我的傻妹妹喲,姥爺並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疼你,你可知道?關天佑擠出一絲笑容,“不用,哥哥陪你。”
沒人疼他妹妹沒關係,有他這當哥哥的在。他關天佑從不奢求誰必須要對他兄妹倆人非得百分百好不可。
“現在白天外面就熱得很,特別是正午,非常容易中暑。你別老想著別人,為自個多想想,犯不著……”
關天佑說著,見妹妹緊盯著他看,一時失語。伸手揉搓一把的她的小臉,看著她變形的臉蛋,他頓時樂出聲。
一旁的齊景年看著他眼神閃了閃,勾起嘴角看著與哥哥嬉鬧成一團的平安,垂下了眼簾,無聲笑了笑。
怪滲人的。
驚得一眼瞟見的關平安多看了他幾眼。這人啊,一長大就不好玩,他是如此,她小兄長也是如此。
——個個都愛藏秘密了。
少年,你們這樣的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