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白眼三穿同一條褲子的,有個屁用。嘴上說著他幫白眼三看院子,等你大哥一過去又是是他家的。”
“我是想問你,我爹腿斷了,他說啥了沒有?”關歡喜一字一字的蹦出,“你咋就不明白大中哥就代表我三哥態度?”
“啥意思?”
“你就說他來了沒有。”
劉春花搖頭。
關歡喜頓時耷拉下雙肩。
“孩子他姑?”
“別問我。反正你老白眼三,白眼三的喊,我三哥肯定知道。不定我三哥現在就在路上趕回來呢。”
說完,關歡喜苦笑搖頭,轉身就要走。
“啥?”劉春花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衣角,“白眼,呸呸呸,老三他真在路上?你不是說你壓根就找不著他家地址?”
關歡喜伸手拿掉她的手,實在懶得跟她廢話,轉身出了西屋,看了眼東屋的門簾,略一遲疑,她出了堂屋。
“大中哥在家嗎?小鳳嫂在家嗎?”
“誰啊?”
“是我,歡喜。”關歡喜絕沒想到去往她三哥的院子撲了個空,倒是在馬振中家聽到葉小鳳的聲音。
裡屋葉小鳳聽到歡喜二字,她還愣了一下,心想誰呀?掀起門簾子伸出腦袋一瞅,原來是關老三的老妹。
無事不登三寶殿。
說實在話,她挺不想跟關歡喜接觸的。她家大中就提了好幾次,老是找她男人要老三新家地址。
你這不是虎嗎?!
關老三要是想讓你知道,他早就給你寫信寄包裹時都註明了,還讓她家大中給老三捎話啥爹孃不容易。
誰容易了?
她妹子更不容易,攤上這麼一個婆家倒了八輩子血黴。還給你地址,你咋就不帶你老爹老孃飛上天的。
這倆一個夫家的小姑子,一個孃家的大姨子,坐在堂屋裡一時無語。但葉小鳳還是葉小鳳,她坦率慣了。
“你是想找大中通知你三哥,你爹腿斷了?”
關歡喜苦笑點頭。
納鞋底的葉小鳳拿起手上的鋼針戳了戳自己頭髮,“按理來說,老三他們一家子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回來。”
“我就是這個意思,不回來不好看。”
“可歡喜啊,你說他們誰能回得來?這剛過去一年都不到,兩眼摸黑的,城裡是那麼好待的?”
葉小鳳說著瞟了她一眼,低頭邊納鞋底邊接著說道,“何況那是啥地方?首都。老三再能幹,他在那兒就能轉得開手?”
“你們當家人的好歹得多為他想想,他過去住哪兒?一家子去投靠我妹她乾爹,到底有沒有受氣?”
“我就沒聽你們家誰為他想過,倒是說他白眼狼,說他只管攀高枝啥的難聽話到時時常有人學給我聽。”
“我就不懂了,咱先不說我老實的妹子,就說老三。他咋就成了白眼狼了?是沒按分家書上走呢,還是他必須得接著養一大家子?”
“你們家個個都覺得老三過去過上好日子,不瞞你說,我前不久回孃家就聽我五叔提了句你三哥到現在還沒找著正式工。”
“大中聽我說了一整宿都翻來覆去。他就說你三哥這人跟你其他幾個哥不同,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這快要一年了吧,倆個孩子上學,我那老實妹子又只能窩在家裡頭,你想呀,一下子全壓在你三哥身上。”
“就前兒個,大中他們幾個跟你三哥要好的還商量各家湊湊,先湊些口糧啥的寄過去,實在不行就回來。”
“我知道你爹為啥摔倒,不就是惦記大孫子嘛,可咱們這些人敢跟你三哥說?他還不得熬不住都打死不回來?”
“他幹啥就不告訴你地址?還不是怕你熟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