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生罵的也是對的。既然知道原因了就處理了,何須還留下那些女人添亂,這可不就是個糊塗蛋。
一山難容二虎,原配不甘,妾室爭位。
關有壽頭疼地拍了拍自己腦門。真該讓他家老太太瞅瞅,還想以子為貴,真不知天高地厚得可憐。
那個關家就是個大火炕!
他未曾見過的妹妹就是活生生的犧牲品。他要是沒記錯的話,義叔他可是說過當時的“他”在國外。
這是真有不少人想讓長房絕了血脈。
可最後又到底是誰讓他這個傻妹妹得到訊息,他就在東北,讓她千里迢迢地挺著大肚子上省城?
關有壽暗暗嘆了口氣。
再翻了一次信。
他的目光盯著那處“……小玉蓮這一期間的行蹤成謎……之後再出現在京城,她棄外家選擇了投靠夏家。”
片刻之後,關有壽鬆口了緊抿著的嘴唇。這其中的蹊蹺,讓他再次決定把閨女的身世瞞死。
關有壽拿過火盆,將信紙一張一張的藉著煤油燈的火苗,一一扔進盆內,到了最後一張紙,他又停了下來。
看著先生所謂的一些想法,關有壽又皺眉推敲了片刻。事關揭開妹妹的身份,勢必驚動義叔。
到底值不值得?
想報仇,何須非要明知來?
義叔他已經夠不容易。
可不揭開,正如先生所言,如何引蛇出洞?如何能將一切釘死?或許鬧大了,對岸的那個人才能更安全。
關有壽長長地嘆了口氣,閉了閉雙眼,睜開之後,果斷將手中最後的一張信紙放入焚燒的火苗上。
不管內心承不承認,他還是想那人好好活著。
哪怕永無相見一日。
活著就好。
下了決定的關有壽,他沒再多加猶豫。就如火盆內被他果斷毀於的五張信紙一樣,煙散了,也倒了。
可它曾清晰的存在,卻也只能留在他內心深處。
天黑又天亮。
很多事情已經在默默地推動。
關有壽不知他第一時間發出的回覆電報,哪怕就僅僅一個“好”字,就如運動員起跑前的第一聲槍響。
在次日夜幕還沒有降臨時,它到了梅老手上,隨著老爺子的一聲令下,也緩緩地拉開了序幕。
在馬六屯的關有壽擺上黑子白子戰局獨自對弈;在關有壽設想過多次開局,又獨自推敲時。
誰也沒料到一封以葉秀娟為名的舉報信算是炸開了平靜的水面。什麼?夏家居然裡外通敵?
什麼?
姜家那個二公子居然知情不報了,還聯同他愛人勾結外敵,見勢不對又連同夏家殺人滅口?
一條條、一樁樁的罪名,它們如同晴天霹靂似的一道道炸得不少訊息靈通的眾人好是心驚肉跳的。
不說首當其中的夏家和姜家,就連齊老爺子都懵了。
“誰?真是那個關家?”
齊老爺子看著老伴,猶如慢動作似的緩緩點頭。
見狀,齊老太太不得不相信傳言成真。她抿緊了嘴唇,一雙手交叉緊握著來往轉圈,“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也不知她所謂的不可能是指什麼。
倒是齊老爺子很快回醒,立馬放好電話筒的同時瞥了眼外面,站起身就扯上老妻往書房而去。
“他不是敵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有見過那個小丫頭,早知道,早知道……”齊老太太突然說不出當年就是知道了會不會報恩,但她絕對會拼死保那丫頭一命。
是的。
她兄妹倆人不像老伴三番四次欠了關景懷恩情,可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