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斤紅糖,李鐵軍還真沒放在眼裡,他每次出車雖說身邊跟了人,但多少能捎帶一些東西賺些外快。
“下次見到你娘,可以跟她說說老四的事情,一大把年紀了還擔心兒子,也好讓她寬寬心。”
“真能說啊?”
“告訴你爹孃沒啥關係。”李鐵軍摸著媳婦腦袋,“至於你三哥那,你也別去勸,就當不知道。”
關歡喜拍掉他的手。懂啥?是她不想說的事兒?
“你三哥是個明白人,沒逼到份上,他不會咋樣。再逼他的話,估摸真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關歡喜蹙了蹙眉,“不能吧?”
李鐵軍頓時樂出聲,“這趟我又見到你省城表哥,他就跟我抱怨你三哥不聽他的,說是連你三嫂的工作都安排好了。”
關歡喜苦笑著搖搖頭,“真是……”老四急著往城裡鑽,有人還不要,令她都不知說啥才好。
“跟你爹孃可別說這事。”
“你不吩咐我,我也有數。說了老四還不得纏上三哥。可沒用的,我爹說過,我大姨家是欠了我三哥大人情。”
對,能行得通,他老丈人早就讓老兒子去省城賴著不走,也不知他老人家是從哪看出自己就非得幫小舅子不可。
“你替老四打聽了沒?”
李鐵軍笑著搖搖頭,“沒戲,眼前我就想替你換一份工作。”何況有的話,他幹啥不先安排三舅子。
整個岳家,唯有三舅子真心護著他媳婦,就怕自己委屈了他老妹兒,他還不想這對兄妹倆人關係鬧僵了。
他不是不知道媳婦這麼些年來,哪怕是生了兒子,也在幾個嫂子面前有些放不開,總覺得低她們一頭。
以往先有小舅子賴著不走,他相信自己出車沒在家的日子,他娘一定會時常說些有的沒的。
否則不會有後來三舅子掀桌子不準幾個侄子寄宿上學的事情。也許私底下還有其他更多他不曾得知的。
就比如前幾年,他一幫子哥們哪位沒岳家上門求助,要死要活的賴著不走?可偏偏就獨獨無他。
外人,包括他父母在內都以為老關家門風清正,而這一切壓根就離不開三舅子對妹妹的維護。
能有這麼一位哥哥,是傻媳婦的福氣,要惜福啊。就他,哥哥姐姐們親吧?可何曾不是他用心維持。
否則不說各個已經兒女成群,就當嫂子和姐夫的,他們哪裡顧得上跟兒女差不多大的老弟。
“你三哥跟你爹孃的事情,不會象你想得這麼簡單,要鬧早就鬧掰,不可能分家了還關係越搞越僵。”
“你再咋說是妹妹,說多了不好,你三哥是自己人,可你三嫂不是,聽多了,難免心裡不舒坦。”
“她是老實,可她孃家不賴,還有那雙孩子,各個不是吃素的,你當姑姑的,還是少插手為妙。”
關歡喜拍了拍腦門,“行,我就去一趟打個眼,要不然我娘還得來找我,她來沒啥,萬一摔倒哪可就麻煩了。”
確定好媳婦回孃家的日子,李鐵軍想了想,喊上了大兒子,爺倆出去購物的同時也到各處串門。
說是串門,也是有目的,他專往那些與外家相處和睦的朋友家溜達,順便說說他們這些人家的岳家。
自己的兒子有什麼毛病,李鐵軍心裡一清二楚,他是不會責怪孩子,但也不縱容孩子眼高一等。
世人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可依他看來,壓根不用這麼長時間,他老李家要不是他爹會謀劃,沒準他幾兄弟還都得打光棍。
兒子一有假期就愛待在他大爺他大姑家,是學了不少東西,漲了見識,但多少也學會了勢利眼。
明著說怕他娘吃虧,可何曾不是打心底看不上他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