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用力過猛,甩上對方,自己反而滑入山崖。
“我去找我妹妹,剛好看到關小竹慌慌張張跑下山,那會我問她,她還搖頭,一定是她推了妹妹。”
關有壽狐疑地打量著兒子,“你親眼看到?”
“關老三,你啥意思?我兒子機靈著呢,一準是那死丫頭片子,要不然我閨女咋就正好出事,往常咋上山就沒事?”
馬六屯三面環山,一座座山峰相連,可自從當年大鍊鋼砍了外圍樹木,大型危險野獸全跑深山。
關平安出事的地方則是後山外圍,每年村裡的孩子們採野菜、野果子什麼的都在這邊,屬於安全區域。
不怪葉秀荷懷疑一向乖巧懂事的閨女被侄女給推了,要知道那片地方,她家安安可是從四歲開始就很熟悉。
“不會是小竹,那孩子被二嫂教的畏畏縮縮的,她沒這個膽兒。”
“咬人的狗不叫,叫喚的狗不咬人。”
還是關天佑牽著關平安的手,問她,“妹,是不是關小竹?”
顧如初看著六歲孩子紅腫的雙眼,“不是。”
有仇也得自己這個大人來報。哥哥?雖然小了點,可這不是她那些虛情假意的同父異母兄長們。
至於那位八歲的小姑娘,估計當時也是嚇懵了。報仇什麼的,以後再說,死了一次她總算懂了一點。
關友壽嚇得連忙捧住閨女小腦袋,“別動。”
顧如初看著熟悉的面容,露出笑容,“爹,我好了,回家吧。”
“先去醫院,放心,爹有錢。”關有壽這話一說,關天佑小腦袋如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顧如初真擔心他那細瘦的脖子撐不起腦袋,一個不好就折了,心酸地打量著她新的一家人。
黑黃的面板,高聳的顴骨,一身補丁的麻布衣裳,比起當年難民還一窮二白,她師父師孃才二十出頭呀。
假如這是她師父師孃投胎,他們可還想起當初就是他們一家人住在山上,也沒穿過這麼破爛衣服?她師父一身武功,她師孃一手繡藝,日子過得雖沒有顧府錦衣玉食,可也衣食無憂。
“傻孩子,哭啥,爹帶你們去城裡逛逛,給你們買糖買肉包子,好不好?再給你買紅頭繩。”
“爹,不用買肉包子,咱們沒糧票,你就給妹妹買根紅頭繩,大姐,不對,關小梅就老在妹妹跟前臭顯擺。”
葉秀荷瞟了眼前面趕車的馬振中,親拍了一下兒子,“咋好指名道姓?那是你大姐,沒大沒小。”
關天佑癟了癟嘴,小眼神委屈地看向他爹關有壽:瞧了吧?他就知道他娘會罵他!
關有壽好笑地朝兒子使眼色,“你馬大爺是自己人,在外頭還得照著規矩來。”言外之意,靈活點!
馬振中朝後瞧了瞧,失笑地搖了搖頭,“老三,別怪兄弟多嘴,你想過分家沒有?”
關有壽苦澀的笑了笑,“想,咋沒想,可我爹孃不會同意,那個家就靠我和我二哥兩個當主力。”
有了孩子之後,分家的念頭更是強烈,哪怕他都明說不要老人私房錢,可他老爹還是堅決不鬆口。
一個不孝就掛在他頭上。
說什麼他們關家本來就是外來戶,再分家後容易被外人欺負,理由一條條的,可逃不出想他們為老大賣命。
一家四兄弟,每年隊裡一戶人家抽一丁修水渠什麼的,不是老二就是他這個老三,下地賺工分也只有他們兩兄弟拿夠十分。
可想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