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恰恰相反。
縫紉機的檯面機頭邊上還掛著縫好的兩條布,關平安嫌檯面週轉不開,在右邊還有一張長桌。
長桌的桌面靠裡依次擺幾塊裁好的棉布、洋布、卡其布、勞動布,還有蠶絲棉和光澤絢麗的綢緞。
右手邊還有倆個針線笸籮並排著,放著已縫好的梅花盤扣、琵琶扣,以及市面上的紐扣拉鍊和鬆緊帶等等。
關平安一進來倒是不急著先坐到了縫紉機前繼續完成未完她老子的春裝,也是她未雨綢繆的過早。
總想著什麼人處於什麼階段,隨著身份改變,著裝和儀態都要改之,否則就會因此鬧出不少事端。
雖說奉行節儉,摒棄奢華,穿打補丁衣服的人比比皆是,但等過了年,她爹和新結交的朋友們一起上大學,她爹再穿以前的單衣與夏裝,真要是穿得破破爛爛的,擺出一臉菜色苦相,合適?
只會被人說是虛偽!
當然,或許怎麼改變,還是什麼想法的人物都有。但她不求做到讓所有人滿意,遵守中庸之道就行。
不必特立獨行,也用不著泯然眾人足矣。普通人幹普通人的事,走普通人的路,剩下的只能偷著樂。
比如現在,她就想偷著樂。今晚王勝男就告訴她,在裡屋就可以只穿一件毛衣一件綢緞蠶絲棉襖子,既暖和又輕便。
對啊。
她一直用蠶絲棉做被子,可不就是暴殄天物?相比起,新棉花就膨脹顯得臃腫。尤其是她娘一個弱女子,更要注重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