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老子身份暴露,或者天下大亂。
退路是必須要有的。
小山谷好啊,可退可進。
退?真有個大戰啥的,避世個十年都不成問題;而進?能翻過山,一艘船就能天地任我行。
(姑娘,你真是想多了。再讓你胡思亂想下去,是不是要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都能折騰得出?)
關平安照常巡邏完她的黑土地,她的游泳池(湖),再跑去瞅瞅她那三口坑成大坑的海水坑。
小手蘸了蘸,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水還鹹的,她就安心了。
雖不知為何死水能成活水,還能照常養殖海鮮,但這可不就是她的葫蘆仙居?能用常理推斷?
小小人兒很想得開,一蹦一跳地跑向她的竹屋。
有一種人叫騷包。
好好的三間屋如今早是面目全非。
誰能想象得出正堂香案上面擺滿一瓷盤一瓷盤的各式各樣水果?八仙桌上更是擺著一套玉壺兩碗?
更別說那些插瓶,花瓶瓷器什麼的,簡直是百花盛開。
而原本空置的西屋,牆上掛著不是弓,就是刀,就連那把小手槍,連同子彈都別出心裁地架在一個木叉上。
東屋,更是不得了。
插屏一側書房。
書櫥內早已擺滿古籍善本,書桌上文房四寶件件非凡,放信手之作的畫缸更是豎著一卷卷的字畫。
書桌對牆還貼著沒來得及裱的一張畫。畫上赫然就是她自己成了個大姑娘,騎在一匹駿馬上。
這姑娘還特會擺架勢——正凶神惡煞地手持一把劍,身上的紅披風都能隨風飛揚。如此自戀沒誰了。
關平安看著這一副畫,嘿嘿地傻笑出聲。
這還不算。
揹著雙手,小身板一晃一晃地溜達進了插屏另一側。
然後呢……小腳丫一踩上腳踏,小身板再往後一仰,很是十分愜意地靠在高高聳起的被跺上。
她是很自然地閉上雙眼,翹起了個二郎腿,抖呀抖呀的,小手再一伸向塌中間的炕桌上一抓。
一顆荔枝也不知她的小手指是怎麼剝的,很快白嫩汁多的果肉被吸入櫻桃小嘴兒,搖晃起小腦袋……
“妹妹,我回來啦。”
“汪!汪!汪!”
矮油!嚇得關平安立馬一閃。
再出現,她赫然在炕上,無語地看了看自己小手,“哥哥,就你一個人回來啊?”
“是啊,娘說等雨小了還得上工。爹讓我先回家,隊裡還有事要處理。”
跳下炕的關平安聞言立馬從小葫蘆內取出一個袋子,屁顛屁顛地跑出了西屋,伸手一遞:“給~”
“啥呀?”
“我偷的。”
“哪偷的啊?”
“地下室啊。一準是爹不敢讓咱娘知道給忘了。幸好我想吃西瓜下去了呢。哥哥吃,可好吃呢。”
關天佑聞了聞,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低頭開啟了袋口,摸出一瞧……這疙疙瘩瘩的玩意兒是啥?
“這是荔枝。”關平安縮了縮脖子,“嘿,嘿……是前兩天我出去跟人換的。噓,別告訴咱爹孃哈。”
“說真話!”
“哥哥~”
關平安癟了癟小嘴兒,“是真跟人換的,人家開車的大爺說是南方水果,我怕有毒,給咱們家雞試過了呢。”
“妹妹,你這樣不對的。萬一被人拍花子拍走呢?說說用啥換的?”
“一隻兔子,兩條魚。”
關天佑一臉你這麼敗家地揮了揮手上的小袋子,張了張嘴兒,想了想,“算了,可別跟娘她說啊,不然她又要念叨了。”
關平安頓時眉開眼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