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以後誰敢睡懶覺就讓這孩子唱!”
說著,他還不算完,自己也跟著扯開嗓子,跟著嚎。
後院關有壽半夢半醒之間聽到嚎叫聲,頓時嚇得打了一個激靈,一骨碌坐起身,“咋了,上工了?”
在地上套鞋子的葉秀荷頓時發出一陣陣爽朗的大笑。
聽到媳婦的笑聲,關有壽瞥了眼點亮的油燈,疑惑道,“這聲音好熟……”話沒說出來,他立即扭頭看向裡頭。
——喲,真是他閨女誒!
他立即掀起被子下了炕,邊套衣褲邊開口問道,“咋回事?咱閨女啥時候起來的?昨晚不是睡得好好的?”
葉秀荷無語地斜了他一眼:她也想知道呀。顧不上與自家男人多說,端起臉盆留下一句我先過去就跑。
正房廚房,關平安一見她娘進來,頓時停了聲,朝她娘歉意地笑笑:沒把那幾個懶鬼喊起床倒是讓母親受累了。
葉秀荷一看到自家閨女正在剁豬草,在灶前還有摘好溼漉漉的野菜,還有那一盤地瓜玉米麵哪還有什麼不懂。
她失笑地摩挲著孩子的腦袋,“咋不多睡會?娘自己來,快歇會。”
“娘,你先洗臉,你別看你閨女個小,我聰明著呢。總看你們煮飯燒菜煮豬食,早就會了。”
關平安樂呵呵的說著,一點也沒耽誤手上的活。
她很明白自己也就是上面有三位堂姐比她大,要不然很多農家孩子5歲就能很多家務活。
可靠山山倒,六歲的幼童可以裝懵懂,但她想要融入其中,總得學會農家如何過日子,順其自然的掌握灶上活。
從她認定自己是關平安的那一天開始。
她再也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顧如初,所幸她也不是什麼真正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小姐。
關平安等她娘匆匆洗簌過後接過她手上的刀,也沒再拒絕,而是跑去開始燒火,順帶著把團了泥巴的幾個野雞蛋放灶膛內烤。
望著葉秀荷眉開眼笑地忙碌個不停,她暗暗地捏緊了小拳頭。
用過早飯,關平安送走了一個勁顯擺的關有壽和臉上怎麼都消散不了笑意的葉秀荷下地上工。
她也開始上工了。
一進入小葫蘆,她看著水桶內長出一根根綠油油幼苗的麥粒,頓時懵逼:不是都說只會先發小白芽?
百思不得其解的關平安只能將這些異常歸宿於水質上,很快就回醒,淡定地提著水桶去了空地上。
這次她不打算按照她祖母所言的什麼亂七八糟法子。
先把昨晚的活給幹完,接著照樣先拉直草繩,沒再去估量行與行之間的距離。看著差不多,沿著直線密密麻麻的種上一顆顆幼苗。
在播種時,關平安機靈一動,拿著數量最多的毛嗑種子往什麼黃瓜、豆角的邊上點上幾粒,琢磨著等瓜果蔬菜成熟時可能少幾根支架。
幹著幹著,一想起向日葵花,她又特意在小葫蘆的邊邊角角,把手上的毛嗑種子全給點上。
霍霍完手上所有的種子,關平安澆灌一遍所有的坑坑窪窪之後,目光對著一馬平川的土地又起了心思。
很快的,就見到一道小身影往水池和籬笆園子之間的黑土地上開始用一把小鏟子挖去坑來。
瞧那架勢頗有些像挖坑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