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將這一部分的信整理好放到一邊。
這些信回頭還得讓他媳婦看看,心裡有了個初步印象,將來兩家見面來往,她也就不至於很生疏。
關有壽拋去思緒,收斂了笑意伸出雙手拿起了檔案盒,再看到這玩意兒上的封條,他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先生這是要鬧啥?
關有壽不知不覺地深吸了口氣,開啟了檔案盒——第一張白紙就是三個端端正正的“關晉之”三個字。
確實筆力遒勁,力透紙背。比起閨女回信裡都帶著甜味兒,他好像是很久沒誇上先生幾句,關有壽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您老真不用提醒弟子立馬去更正大名兒的。改了也沒有,大傢伙還是會喊他關老三,就如他家平安。
總不能跟兒子的大名一樣兒,他每次遇上個人都特意申明是關浩然吧。不改!那人關謹之,他是關晉之?
你們老哥倆只管鬧你們的,關有壽是堅決不摻和其中。倒不是什麼生父重於恩師,只要確保那人無憂足矣。
拿開這一張紙,接下來就是兩個牛皮黃信封,厚厚的兩疊,關有壽立馬斂容屏氣地拿了上面的信封。
梅大義洗簌完出來時,關有壽還在翻閱那兩疊厚厚的紙張,恰逢他一眼瞟見葉秀荷端著托盤過來。
“叔,你先吃點麵條墊底,今晚我就燒幾道你愛吃的菜。”葉秀荷說著朝梅大義指了指炕上的關有壽,咋看信還板著個臉?
見狀,梅大義朝她安慰地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朝她微微搖頭,以示有他在不會有事兒。
別說,葉秀荷還真信他。沒瞅連她爹都問姑爺義叔咋樣咋樣的,別人不知道,可她能知道義叔他來自京城。
最近不看《紅樓夢》,改看《三國演義》,葉秀荷覺得看著這本書,心裡有些想不明白的事,突然就悟了。
就如眼前的義叔,對她男人不是生父卻勝似生父。就如義叔一待在她家,老院那邊的假公公就連一聲都不敢吭一樣。
可同樣的,有些話,只要她男人不說,她就當不懂。何必說出來讓他擔心自己一時失語說漏出去。
再說了,孩子爹不是說啦,現在還不是時候,不用等多久,再過個幾年,到時候他會全部都告訴她。
她就等唄,等她真公公出現。
梅大義見葉秀荷出了屋,他也不去打擾沉思的關有壽,自己先吃起麵條,可眼神還是時不時地瞄上那麼兩眼。
嗯,這次的事情有些多,確實要他家小少爺好好想一想。首先老太爺去世了,他這長孫原本該奔喪。
可惜條件不允許。但為了老太爺臨終之前還念念不忘他這個可憐的嫡孫,他家小少爺也得服喪吧。
其次老太爺這一走,那邊也該分了家。他家少爺肯定是以兒孫為重,也應該是時候退居二線之後移民。
與梅大義所關注的重點不同,關有壽對那個必須病弱靜養的藉口好無力,他明明就身強力壯。
而且,這親祖父都開始要走了,可分走老大一半的長孫居然病得連飛機都不能乘坐,確定真不是說笑?
關有壽看著手上一張紙上的名單,他生父那邊現存的堂哥堂弟,還有什麼堂姐妹堂姐夫的,人數還真不少。
突然,關有壽搖了搖手上的紙,“義叔,你說他會不會被撕了啊?就他一個人能鬥得過這麼多人?”
梅大義差點噴出嘴裡的麵條。急忙嚥下後,他很是鄭重搖頭,“絕無可能。不過我估計老梅又想他捐了。”
“……”要不是突然聽聞死訊,心情有些沉重的關有壽差點笑出聲。可想而知,在他義叔的心目中,先生有多狠。
但彼此心裡也這回也是純粹說笑而已。別提明面上的遺產根本就動不了,就是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