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開始著手烤起大蝦的秦清寧邊時不時地抬頭看了看關平安那邊,到底還是忍不住又偷偷地瞄了瞄關天佑。
關天佑的反應並不遲鈍。在她又一次趁著抬頭之際低頭時又瞄了瞄自己時,他只好開口,“想問什麼?”
秦清寧立即搖頭,“沒。”
雙手不停忙乎著的關天佑笑了笑,抬頭瞟了她一眼,“放著吧,我來就行。你先坐會兒,喝杯水也好。”
“沒事。”秦清寧忙不迭地繼續搖頭,“我不渴。”
聽她這麼說,關天佑就沒再勸說。畢竟人家小姑娘年齡雖小,但這性子和他妹妹一樣,真是一點也不嬌氣。
“天佑哥?”
“嗯?”
秦清寧看了看四周,悄聲道,“問你一個問題,可能不是很禮貌,沒關係吧?當然,要是不好回答,你就當我沒說好了。”
“說。”
秦清寧無語地瞅了瞅他,就不能回一個字?遲疑一下,她到底還是往關天佑這一邊挪了挪一步。
喲,這得是多重要的問題……關天佑見她居然挨近自己,挑了挑眉,不語,繼續烤他手上的東西。
“那個,那個……”
哪個?
“天佑哥……”秦清寧突然覺得自己不適合問出心裡疑問,她立即話題立即一轉,“你的夢中情人不會真是李清照吧?”
關天佑能說自己妹妹之前純屬是在說笑?不能的!不對,安安她不可能拿他這個親哥跟人開玩笑。
李清照?
是了。
為何偏偏是李清照?
這是何等的烈女子。
十幾歲就敢寫詩反對蘇門學士張耒對安史之亂的看法;二十來歲她敢寫《詩論》批評蘇軾和歐陽修等人作詞不合音律、用詞粗俗;三十幾歲還繼續寫詩批評朝廷南渡逃亡,沒有氣節。
一代才女,生不逢時。心憂天下,無人能懂。
跟著流亡的朝廷四處逃竄,在亂世中身邊還攜帶著她和丈夫一生的心血中僅剩不多的文物,卻朝夕不保。
哪怕年近不惑晚節不保下嫁中山狼,在那個萬惡的封建社會,還是敢於休夫還舉報罪行,她還是那個獨立好強的李大家。
借楊玉環對比李清照,安安可不就是在暗指他這當哥的是希望找的是受得起任何挫折,獨立好強,還心有大國的妻子。
關天佑失笑搖頭。雖說有些遠,但也差不離,不愧是與他心有靈犀的雙胞胎妹妹,但要說夢中情人?
這是什麼鬼玩意兒。“你才多大點,你懂什麼夢中情人不夢中情人。”僅這“情人”二字就不是什麼好話。
正經人就根本不可能臆想到“情人”兩字。有想過的,他們也只會設想一下自己將來的妻子會是個什麼樣子。
“我成年了。”秦清寧懟了他一句,說完,她這心裡總覺得怪怪的。顧不上多想,她估計自己是聽不了“才多大點”幾個字。
畢竟自從滿十八週歲開始的這幾個月來,她最常懟人的就是這一句話。“你忘了我說的?我十二歲開始就出來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