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
“舅公回的禮。”齊景年的嘴角多了一絲捉黠的笑意,“我帶了咱們家炸的嘰鳥猴和酸棗糕上門。”
然後回了大閘蟹和菊花酒?“放心。舅公這趟從老家可帶了不少東西,咱奶說多拿些留著慢慢吃。”
關平安兄妹倆人頓時樂出聲。
“夠分啊?”
“肯定夠,連外婆家都有。”齊景年將手上一部分東西交給準備晚飯的張嬸,將酒罈遞給關天佑,拉起平安就走。
關天佑:一、二、三!
“你先去沖澡。”
呵呵~
後院後罩房。
西屋休息間。
關天佑將手上的酒罈子放到酒櫥上,拍了拍雙手,坐到羅漢榻上懶散地斜靠在那,朝妹妹招了招手。
“咋啦?哥哥~”
“最多半杯。知道景年兄為啥連酒都搬回來不?咱們家啥最不缺?可不就酒!他肯定在打啥壞主意。”
你們友誼的小船咋老是說翻就翻?關平安捂嘴直笑。她就不信小兄長剛剛沒聽齊小北說過有喜事要慶祝。
真是個傻妹妹!一到快天黑,智商就急劇下降!哥哥才是親的可懂?“不信?五分鐘,他肯定就衝進來。”
猴急,猴急的,一點兒也不沉穩。幸好不是他親哥,要是為了還沒娶到手的媳婦擺出這鳥樣兒?
他關天佑非第一個先踹那傢伙出門不可!
“我不喝酒。”
關天佑翹起大拇指點贊。
關平安挪到羅漢榻另一側,也學著他懶散地斜靠在那。兄妹倆人一左一右隔著小案几東扯一句,西扯一句。
五分鐘?
休息間的老座鐘是最好的證明。五分鐘一到,果然,齊景年甩著腦袋上的板寸踏進了後罩房。
又挖坑!不然的話,關關肯定遞給他毛巾,讓他擦頭。齊景年沒好氣地斜了眼天佑,只好自力更生。
“哥?”
“幹啥?”
“不是說有喜事?”
“突然不想說了。”
關平安直笑不語。她才不摻和其中呢,一個個的都不是她能得罪起的主兒。坐收漁利咋就這麼痛快?
哼~
讓你們倆老是合夥騙我!
“真不說?”關天佑笑得不懷好意,朝他揮了揮不知幾時拿到手的一根羽毛。“我可要動手了。”
不怕你武功高,一根羽毛就能治住你,信不?
“君子坦蕩蕩。”
“我不是君子。”
行~
你贏了。
齊景年瞟了眼看熱鬧的關平安,笑意更深,他也不往他們兄妹倆身邊入座,而是走到對面茶几後面。
坐在禪椅上,齊景年的右手叩擊著扶手,“話說,我到了譚家,還沒坐上兩分鐘,電話突然響了。”
快接著說啊~
關天佑很有眼色地站起身,從酒櫃下方其中一個抽屜內取出一罐茶葉,然後坐到他的對面,開始泡茶。
“電話那一頭是譚書記?”
“不愧是算盤珠子。”齊景年讚許地點頭笑了笑,“確實是表大爺,他知道今早舅公他會回來。”
“快說,小心我燙你!”
羅漢榻上由斜靠著變成斜躺著的關平安瞟了眼前面幼稚的哥倆,側頭望向屋頂。譚書記能透露什麼?
“五叔他年底有望去了副轉正,表大爺可能要調到縣城。馬大爺非常能幹,可惜還是不願意調到公社。”
“沒說姥爺?”
“我沒問,大舅不是一個月來一封信?”齊景年搖了搖頭,“再說了,不是同一個公社,問了也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