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下胸口翻湧的怒氣,抿著唇頭也不回地走了。
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兒子比較調皮,還得靠你們多多關照。喻文峰聲音沉穩,他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已經四十歲的人了,但一點都不顯老,看起來就像一個英俊儒雅的中年大叔,有種成熟穩重的魅力。
校領導連忙陪笑:喻總說笑了,這哪叫添麻煩啊!您兒子長得一表人才,將來肯定是幹大事的料,只能說不適合現在這種教育方式嘛!
陳白露咧開殷紅的嘴唇,笑得很開心:偉光還是太不懂事了,你說這人吶,就算腦袋再靈光,也不能不讀書吧,他就愛仗著自己聰明肆意妄為,要是肯努把力,T大P大還不是手到擒來?
T大和P大是全國頂尖的大學,無數學子都夢寐以求著能拿到這兩所大學其一的錄取通知書。
是,您說得對。校領導陪著笑,心裡卻不屑地輕嗤一聲,再聰明能有喻歸星聰明?在這吹什麼牛呢。
要不是喻文峰答應捐兩棟樓,他才不會低聲下氣地過來作陪。
把人送出校門,校領導臉上熱情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來,對身邊的教導主任說:你去跟胡偉國說一聲,讓他別老揪著人不放,就當是富家公子來體驗生活,當空氣無視就行,別老跟人對上,我在中間也很難做人吶。
教導主任連連應下,但還是不解:你說這喻家少爺幹什麼偏偏要來一班啊,那都是些天天捧著書的好學生,他去了不是添亂麼?自己也會覺得無聊吧?
校領導嘖嘖兩聲:天曉得這富二代什麼毛病,硬要進去找罪受,你不學習還打擾別人,這不是註定會被排擠嗎
他言盡於此,說到這裡就止住了話頭:行了,回去吧。
他們這邊送完人走了,喻文峰一家三口也坐上了車。
司機收到老闆的眼色,默默把擋板升了上去。
車廂中的氣氛凝固沉悶,陳白露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率先開口:老喻,你就別生氣了,轉學這事我沒跟你說,是我不好,不關小光的事。
這句話就像是點燃炸藥的□□,喻文峰臉色瞬間陰沉,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把他寵成這樣,他會做出這麼丟臉的事?你們母子倆真是沒一個讓我放心的,要是九九
說到這裡,他理智回籠,察覺出自己的失言,快速移開話題:這次是怎麼回事?你們偷偷辦轉學手續就算了,我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但能不能安分一點?
陳白露不樂意了,雙手死死拽著他的胳膊,指甲因為憤怒掐進肉裡: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還忘不了那個女人!
喻文峰頭疼地揉了揉內心:你先放開,她畢竟是我前妻,你們以前關係這麼好,別老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地叫。
陳白露頭髮徹底散了下來,像個瘋子般大喊:你跟我老實說,你是不是還惦記著她!我就是要讓小光跟他兒子在一個班!就憑那小兔崽子也配跟我兒子比?!
喻文峰想掙脫開她的手,但發瘋的陳白露力氣實在太大,他只能忍著怒意說:你給我放開,小星也是我的兒子,身體裡流的是我喻家的血,就算我對他好也是應該的!
喻偉光垂著眼,默默縮在角落。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一提到那個女人,他媽就跟發了瘋一樣。
這次轉學也有大部分是陳白露的主意,畢竟自己什麼本性陳白露十分清楚,她想讓他毀了喻歸星。
只不過計劃還沒開始,他就沉不住氣鬧了一頓,引起了喻文峰的注意。
回到家後,終於把陳白露安撫了下來,送回臥室安靜地睡覺。
喻文峰整個人身心俱疲,坐在沙發上揉捏著太陽穴。
餘光看見正在上樓的喻偉光,他叫了一聲: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