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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響突如其來,院裡的空氣頓時變得稀薄。
那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裡出來的,她從暗處走到月光下,清亮的眼睛裡寫著關心。
珠珠說:“姐姐,我們的房裡都有老鼠。”
周寡婦露出十分抱歉的表情:“是有一些,我忘了跟你們打招呼了。”
她笑著說:“它們不會主動攻擊人的,你們放心。”
眾人:“……”
老吳問道:“鎮上不是有貓嗎,怎麼還這麼多老鼠。”
他下午見了好幾波貓,有單獨行動的,有拖家帶口的,量不少,按理說,老鼠不會這麼猖獗。
周寡婦語出驚人:“貓不抓老鼠。”
大家傻了。
不抓老鼠的那還叫貓嗎?
陳仰若有所思:“貓是一直不抓老鼠,還是本來抓,只是從某一天開始就不抓了?”
周寡婦說:“魚潮來的那一天開始不抓的。”
院子裡靜了下來。
陳仰望著殘月,忽然問:“那貓吃魚嗎?”
周寡婦說:“不吃。”
陳仰不動聲色的追問:“也是魚潮來的那一天才不吃的?”
周寡婦輕輕點頭。
陳仰退回自己的房門口,不再說話。
“老闆娘。“葛飛咧出小虎牙,“後天魚潮就來了,我們都很好奇名字魚長什麼樣,到時候我們能不能跟你一道去?”
“我不會去的。”周寡婦說,“你們是鎮長的客人,可以跟他說一聲,不過他一直反對大家抓魚,應該不建議你們去看熱鬧。”
陳仰藉著朦朧的月光打量女人,長得小家碧玉,褂子的領口扣得很整齊,舉止保守規矩。
“那你不去找自己的魚嗎?要是它被人抓了吃掉,你就……”葛飛嘴一抿,“老闆娘,吃魚搶壽命是真事嗎,聽起來好像謠言,我們都不敢信。”
周寡婦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哀傷跟悲涼:“是真事,鎮長知道,你們可以問他。”
她輕嘆了一聲:“我不去趟渾水,是因為我想聽天由命。”
葛飛問完想問的就安靜如雞。
錢漢湊到他耳邊,用崇拜的眼神看他:“你是在試探她啊,好厲害。”
葛飛:“……”
“我也試試。”錢漢呆呆的說,“老闆娘,貓不抓老鼠,不吃魚,那它吃什麼?”
周寡婦說:“菜。”
錢漢傻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那就是說,現在鎮上是人吃魚,貓吃菜。
周寡婦回房後,陳仰一行人還在院裡。
陳仰抬頭看二樓:“你們有見到走商們出客棧嗎?”
大家紛紛搖頭。
“沒有。”
“沒見到。”
“我只看到有人送飯菜上樓,沒見他們下來。”珠珠說。
陳仰聽到珠珠的話才響起木桶邊的小姑娘,他喊了聲,快步過去。
“嘩啦——”
大眼妹把頭從木桶裡伸出來:“陳先生,你叫我啊?”
陳仰看了看她:“好點了嗎?”
“好多啦。”大眼妹想站起來,動作進行到一半就卡住了,她哎呀的說,“腿麻了。”
珠珠跑過來扶她。
兩個小姑娘咬著耳朵,說悄悄話,關係顯得親密,看起來不像是認識還不到一天。
陳仰的肩膀上搭上來一隻手,伴隨一股煙味,他轉頭說:“你不是睡了嗎?”
“你們在院裡嘰裡咕嚕半天了,老子睡個屁。”向東把手臂掛在陳仰脖子上面,“怎麼樣,嘰裡咕嚕出名堂了沒?那寡婦沒給老鼠藥跟鼠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