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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延走了,趙元瞪大的眼睛裡一片黑色。
完了。
我要死了。
趙元眼神空洞的等死。
不知過了多久,一根藤蔓大力甩過來,砸到趙元的腦門,他疼的清醒過來。
“抓住。”張延去而復返,手攥著藤蔓另一頭,剛毅的臉上沒什麼暖意跟耐心,“我數到三。”
趙元連忙抓上藤蔓。
脫離沼澤以後,趙元就跟做了個噩夢裡的夢中夢一樣,冷汗涔涔的,嘴裡反覆說著“哥”“好人”“救命之恩”等字眼。
“行了!”張延踩著昏迷的阿戊,“這個人明顯要害我們,又不能直接出手,在從他身上挖到想要的線索之前,我不能弄死他,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底牌。”他直白道,“我救你,只是想他要是再出手,還有你這個肉盾可以擋擋。”
趙元滿心的感激跟驚魂未定都僵住了,他擦掉臉上的冷汗,小聲說:“還是謝謝你。”
“……”張延毫不留情地嘲諷,“就你這樣的二傻,要是能活著出去,那隻會是運氣好,下個任務也是死。”
趙元訕笑了幾聲。這會兒他怎麼不知道,張延是對阿戊起了疑心,分頭走那時候故意順著對方的套路走,想把他推出來,看對方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不管怎樣,張延還是救了他一命。
趙元也看得出來,張延的眼裡已經出現了和林月相似的焦慮,這是任務遲遲沒完成逼的。
說起來,那個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林月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陳仰跟拄拐少年,他們是不是還活著。
陳仰活得好好的,就是手背的傷口哪怕換了草藥,也重新包紮過,還是有點感染,導致他發著低燒。
不過這問題不大,快要回去的信念讓他充滿幹勁。
陳仰這邊的三人行沒有什麼暗流湧動,挺平靜的到達目的地,只是……
“周老師,你不是說什麼都不長嗎?”陳仰指著迎風搖曳的一片綠色,“怎麼這麼多草?”
周老師走的大汗淋漓:“是不長菜。”
好吧,那還要拔草,不然看不清土是什麼情形,陳仰說幹就幹,利索的拔光了草,在他的印象裡,他小時候沒少做農活,十分得心應手,還有點懷念。
周老師看得目瞪口呆:“陳先生,你做過農活?”
“做過。”陳仰把最後一把草丟地上,發現了一塊凹陷下去的地方,猜就是那了。不是也無所謂,以那為中心挖。
陳仰拍拍手上的草屑,走到少年那邊道:“土還好,不是很硬,可我們沒工具,拿什麼挖?”
朝簡低眸一掃:“你不是有想法了?”
“咳。”陳仰伸腳踢踢土疙瘩。
朝簡把一根柺杖縮回去幾節,丟給他。
陳仰接住,短短的,試了試,還算稱手:“你找個地方把風,我去挖了。”
周老師看陳仰開始挖土,他也不問,找了個石塊過來幫忙。
幫著挖了十幾分鍾,周老師就說去方便一下,結果這一去人沒了。
陳仰想抓緊時間挖,又覺得周老師為人不錯,他還是停下了現在最要緊的事,喘著氣對少年說:“你在這,我去看看。”
朝簡衝一個方位抬抬下巴:“他就在那邊。”
“你看到了?”陳仰驚訝的說,“那他怎麼這麼半天都不回來?”
朝簡不語。
陳仰自己過去一看,整個人呆住了。
不知道是哪個逃跑的時候帶的化肥,灑的草叢裡都是。
周老師趴在地上,頭埋在草裡。
吃上了。
陳仰吸口氣:“周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