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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菜。”向東說。
“……”感動得要哭的鳳梨把眼淚憋了回去。
向東口袋裡揣著陳仰的那包煙,嘴邊叼著一根,包裹被他夾在胳膊裡,他低頭點燃煙,深吸一口。
“仰哥,有什麼要說的沒,沒有我就出發了,我動作快點,給你們節省時間。”
陳仰說:“101是那個門外放小爐子熬中藥的那個住戶。”他指指向東要送的包裹,“裡面十有八九是中藥材。”
向東抬抬下巴:“還有呢?”
“你不是第一次做任務了,一般的突發情況你能應付。”陳仰擺擺手。
“話不能這麼說,咱老任務者有什麼啊,什麼都沒有。”向東語氣沉重道,“我要是死裡頭了……”
向東的尾音拖了半天,遲遲沒把後半句講出來,陳仰看過去,聽他淡笑著說道:“別為我哭,我會走不好。”
向東裝了個逼就往居民樓那走,絲毫不給朝簡出手的機會。
鳳梨把手放在嘴邊大喊:“東哥,加油,你是最棒的!”
向東的身形一抖,黑著臉回頭怒吼:“喊個幾把,跟緊你仰哥!”
鳳梨淚眼婆娑,一副“兒行千里母擔憂”的樣子。
陳仰給他奶片,鳳梨搖頭。
“仰哥,我老大會沒事的吧?”鳳梨哭出了鼻涕泡,他窘迫地用手抹掉。
“當然。”陳仰說。
不論是什麼性格什麼人生經歷什麼生活背景,只要繫結身份號進了任務世界,心態就會發生很多變化。
對走到今天的陳仰來說,康復院的那些不愉快經歷在幾次的合作中消散了,他跟向東如今有共同的目標,走下去,活下去。道同,於是相謀。
從理性上講,向東毋庸置疑是老隊友,感性上的話,他是那種找打欠抽,有時候能氣得撲上去揣幾腳,有時候又能心平氣和坐下來說說話的朋友。
能走遠點就走遠點,別輕易停在任務世界。
陳仰的後頸一疼,他“嘶”了聲,後仰頭看站在他身後的人,不解道:“幹嘛?”
朝簡冷冷看他,不答反問:“你在想什麼?”
“隨便想想。”陳仰吃痛地說,“我脖子是不是破了?”
朝簡捏著他後頸的手指沒有拿開,指腹摩著那處咬痕:“我不高興。”
陳仰本想讓鳳梨幫忙看看他後頸的心思瞬間消失,他愣怔地維持著往後仰頭的姿勢,從下往上看朝簡。
兩人四目相視,個高的那個稍微低下頭就能吻上去。
但他只是把捏著對方後頸咬痕的手往上移,扣住對方的後腦勺向前一摁。後仰著頭看他的人便只能看前面的居民樓。
他們的視線不再交纏。
鳳梨小聲咂咂嘴,這兒是任務世界,剛開竅的人沒心思談情說愛,等了他很久很久的人也不敢讓他分神。好慘。
蟬又叫了起來,它的叫聲在通知任務者們,進樓的人現在沒出事。
陳仰沒有回到老槐樹那裡,他就站在居民樓的臺階下,順利的話,向東不到兩分鐘就會出來。
“我們要送快遞,代表的是快遞員。”陳仰自言自語,“只要進了樓就是快遞員。”
原本陳仰以為任務是派送快遞,現在武慶送完了沒走,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跑單子的活不止一輪,後面還有,另一種情況是……送快遞只是誤導。
陳仰撓了撓溼乎乎的額頭:“做了好幾個任務了,竟然還沒到九月份,今年的夏天好長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快點過去。”
“快了。”朝簡低語。
陳仰感慨:“夏天過去就好了。”
朝簡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