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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坐回花壇邊,他的腳機械地蹭著地面,蹭了片刻,喉嚨深處發出壓制的哽聲。
妹妹,你要保佑哥哥。
太陽落山前,只針對姜未一人的高考試卷列印出來了,這一環充分體現了團結就是力量。
“現在怎麼辦?”吳玲玲像是被人拿刀抵住了脖子,嘴裡發出驚惶的叫聲,“按照正常情況,高考要考兩天,這不行啊,來不及了。”
“先考吧。”白棠說,“我們找個考場坐進去,看姜未出不出現。”他不自覺地扭頭問陳仰, “陳先生,我們選哪個考場?”
陳仰的氣色很差,他垂著眼看鞋面,眼角紅腫不堪,很明顯是哭過了,而且哭了很久,很傷心。
白棠愣了好一會才收回視線:“乾脆就選301吧,你們覺得呢?”
“301可以啊,那就是姜未的班級,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有始有終,啊不對,是落葉歸根,唔好像也不是十分貼切,哎呀無所謂啦,上就是了。”文青手握拳頭做出加油的手勢,“上!”
氣氛剛被文青帶起來,曾進就弱弱地說了一句:“我記得高考第一天是上午考語文,現在快傍晚了,時間也不對啊。”
“不用管這個。”白棠蹙眉。
文青“嗯嗯”兩聲,他對曾進唉聲嘆氣:“曾同學啊,你小時候不玩過家家嗎?過家家就是這一把我當爸爸你當兒子,下一把……還是我當爸爸你當兒子,都是假的啊,誰跟你來真的。”
曾進:“……”不能換一種比喻嗎?
“所謂高考只是給姜未一個夢,他什麼時候坐進考場,什麼時候就是開考時間。” 陳仰沙啞道,“去301吧。”
後面點的文青往靳驍長那湊,他沒問對方給青蛙添的是什麼柴火,添了幾根,只說:“仰哥那眼睛是杏眼,這回真成了杏仁,還是泡發過的。”
靳驍長背靠牆壁,眼皮睏倦地半搭著。
“我都沒見過他哭。”文青嚼口香糖,嚼得滿嘴草莓香,“時機到了就辦事,嘖嘖,好一個冷酷無情的老哥哥,你現在是實現了目的,準備功成身退了吧,要不我給你唱個退場曲?”
“青青,安靜。”靳驍長沒睜眼,準確捏到文青的嘴。
文青一個大泡泡蔫在了嘴裡,他要被氣死了。
不多時,九人出現在空蕩蕩的301門口。
“監考老師怎麼安排?”楊雪問了個重要的問題,“一般是兩到三個,但我們一共就這麼點人,一個就夠了吧。”
“那就一個老師,誰來當?”白棠詢問的眼神掃向隊友們。
隊伍裡的氛圍有一點微妙。
“我可以嗎?我想當。”錢漢突然舉起一隻手,他又把剩下那隻手也舉了起來,“我有多動症,平時上課還好,一到考試就跟屁股底下長了釘子一樣,非得挪一挪動一動,頂多半個小時就不行了。”
同樣想當監考老師的吳玲玲嗆聲道:“那高一期末考那次,你是什麼撐過來的?”
錢漢呆了呆:“啊?”他撈撈臉,“是哦……”
陳仰看了眼陷入奇怪境地的錢漢,提醒道:“監考老師也不能製造出大動靜影響姜未做卷子,還是要注意。”
吳玲玲聽陳仰這麼說,她立馬就退出了競爭監考老師的人選。
其他人都沒有想要競爭一下的意思。
於是監考老師的工作落到了錢漢手裡,他開心地笑起來:“我可以,我太可以了,當老師比考生好多了,可以在班裡走動,還能去走廊轉轉,不用一直坐著,我真的坐不下來。”
胳膊忽然被哥哥攥緊,錢漢吃痛地轉頭看他,充滿稚氣的臉上盡是無辜茫然。
錢秦鬆了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