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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本來是不同候車室過來的,現在又散了。
哭鬧聲也都沒了,各自找地兒打發時間。
陳仰目前知道長髮男,乖乖仔,白鬍子老頭都是老人,經驗看起來比張延跟林月要多。
剩下的那十四人還沒確認。
“哥們!”
陳仰背後的座椅一個震動,他轉頭差點跟一張臉貼上。
那臉他認識,給他帶過心理陰影。
向東,a區的瘋狗。
陳仰第一反應就是去摸口罩,戴好了,他垂下眼,藏起眼底湧動的情緒,刻意壓低聲線:“有事嗎?”
向東齜出一口白牙:“你有點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陳仰心裡咯噔一下,他又是口罩又是帽子,這瘋狗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噢……”向東懶洋洋的笑了聲,突然去拉陳仰的衣領。
一根柺杖揮過來,砸在他手骨上面。
“操你媽!”
向東捂住那隻手吃痛得罵了聲,同樣的位置又捱了一下,森冷卷著嗜血澎湃而來,他怒氣橫生的臉頓時一扭,凶神惡煞的撂下一句狠話就撤了。
陳仰把衣領往上拉拉,遮好左耳後那道疤,不放心的又在揹包裡翻出創口貼,將疤痕貼上,還把棒球帽壓緊。
康復院裡剪的圓寸頭也不能暴露出來。
“沒想到他也進來了……”陳仰喃喃。
小腿被拐杖敲了下,陳仰回過神來:“剛才那個人叫向東,是康復院a區病人裡比較混的一個,他在我前一個禮拜出院的,我一時不確定他是任務世界的新人還是老人,回頭再找機會查探。”
朝見把他的棒球帽朝後一扯,逼近些,低頭看他的眼睛:“打過你?”
陳仰的臉色瞬間一變,口罩給擋住了,他飄開眼左顧右盼。
“沒有。”
沒打過,就是想搞他,他差一點也被搞了,僥倖在出院前沒把自己交代在裡面。
火車站的超市都沒營業員,監控也都是關著的,乘客們隨便逛,兜裝滿了有包,包塞不下了,還有行李箱。
行李箱滿了,就找超市塑膠袋。
反正沒人看著。
餐廳也是進進出出,吃吃喝喝。
雖然不是現實世界,是另一個空間,但是任務不危險。
他們就不害怕了,有功夫琢磨別的。
原本一開始沒那心思的,看別人都那麼幹,自己好像不幹就是丟了錢,虧大發了,於是也擠了進去。
陳仰還看見有乘客在偷收銀臺抽屜裡的錢,他的臉抽了抽。
現在他要是跟新人們說有鬼,會被罵一頓神經病。
非得親眼看了才信。
陳仰舔舔唇:“我想去打探車都有什麼班次。”
朝簡道:“不急。”
陳仰聞言,不跟他深討問為什麼:“那我們去哪?”
朝簡去扶梯那裡:“找個地方待著。”
片刻後,兩人進了一樓西邊的“一家”書屋。
一個看書,另一個睡覺。
陳仰一本書翻了十幾頁,有曖昧的聲音落入他耳中,他把視線從書上移開,往一個方向瞟了瞟。
是那對在超市因為商品太貴吵架的情侶,現在抱在一塊親得火熱。
很粘糊。
處境不危險,就談情說愛了。
兩人腳邊有個巨大的,能裝一臺電腦主機的黑皮箱,拉桿後還掛著好幾個袋子,都是從商店拿的東西,塞得很滿,快要掉出來。
陳仰左邊伸過來一個腦袋,跟他的腦袋靠在一起,氣息裡帶著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