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
陳知予感覺自己已經快被氣炸了,很想衝著他發脾氣,但卻沒有理由發脾氣。
不能爆發就只能憋著。
她冷冷地回了句:“隨你便吧。”然後就沒再說話,默不作聲地開車。
她現在需要冷靜。
然而還沒冷靜下來呢,耳畔忽然傳來了季疏白的聲音:“姐姐不高興了麼?”
這聲姐姐,一如既往的打動人心。
並且他的語氣中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像極了一隻忐忑不安的小白兔。
不過陳知予這次卻並沒有被打動,心頭火氣絲毫沒消,看都沒看他一眼,語氣十分冷硬:“沒有。”
明明已經很生氣了。
季疏白沒再逗她,本想好好地哄哄她,誰知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她制止了:“你現在最好閉嘴。”
陳知予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聽他說,心裡憋屈到了極點,感覺自己輸得一塌糊塗,顏面全無。
辛辛苦苦地努力了一個多月,這臭和尚竟然依舊對她不屑一顧。
她就這麼沒有魅力麼?那個女人到底有多好?
雖然很挫敗,但是她又不想讓季疏白猜出來她為什麼生氣,不然更難堪,於是,她撒了個謊:“這條路我和我前男友一起走過,現在我有點想他了,你別打擾我。”
季疏白神色一僵,心尖上猛然傳來了一陣刺痛,如同被針紮了一樣,面色也微微有些蒼白。
她一直在想那個男人麼?
所以,她剛才那麼生氣,根本不是在為了他吃醋,而是因為想到了那個男人?
季疏白不由自主地攥緊了雙拳,似乎是在抵抗心口處傳來的難以忽略的痛感。
他忽然有了種要把一切都告訴她的衝動,想讓她知道他就是那個小光頭,讓她知道他等了她整整十年,讓她可憐可憐他,多看他一眼。
他的雙唇翁動,但就在他準備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和盤托出的時候,忽然想到了她那天對他說過得話——
“我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他。”
“如果他出現了,我一定會把他趕走。”
她不在乎他,更不在乎那個小光頭。
她不會心疼他也不會可憐他,只會把他趕走。
欲言又止多次,最終,他什麼都沒說。
他還是想留在她身邊。
嘆了口氣,他將目光投向了窗外,薄唇緊抿著,眸色暗淡無光。
車內的氣氛忽然陷入了死寂。
陳知予也沒再說話,沉默不語地開車。
六點多從東輔出發,將近晚上九點的時候才到臨水縣,即將開到金落山的時候,陳知予給司檀打了個電話。
掛了電話後不到五分鐘,她就將車開到了民宿門口,司檀已經站在那裡等她了。
季疏白下車之後,司檀就一直盯著他看,目光中帶著點好奇,又帶著點審視。
陳知予領著季疏白走到她了面前,開口介紹:“他就是季疏白,我跟你說過的。”隨後她又對季疏白說道:“司檀,我朋友。”
季疏白朝著司檀輕點了下頭:“你好。”
司檀:“你好你好。”說話的時候,她的眼一直盯在季疏白的臉上,眉頭微微地蹙著,似乎是在回想著什麼,在某一刻鐘,忽然靈光乍現,“你去年是不是去參加過立華的校慶?和新任的校董一起?”
陳知予從來沒參加過立華的校慶,因為那是上流社會的專屬宴會,她去了實在是格格不入。聽司檀這麼一說,她立即向季疏白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你也是立華的學生麼?”語氣中,還帶著些意外和差異。
季疏白微微一怔,略帶尷尬地看著司檀:“我不是立華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