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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簡看陳仰眼裡快要溢位來的父愛,額角劇烈一抽,他突兀地問道:“你沒想過?”
陳仰聽明白朝簡問的什麼,他沒隱瞞的說:“起先是不想,現在是不敢想。”
這個話題好像之前提過,忘了跟誰提的了。
任務者談戀愛真的艱難。
像武玉,她找了個很厲害的搭檔做男友,對方死了,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痕跡全被清理掉了,只有她一個人記得他們的相關記憶,她要揹負著她跟對方的希望,麻痺自己繼續往下走。
“我的能力還不能支撐我一邊做任務,一邊掛念情情愛愛,在任務世界分心分神是很可怕的,我怕自己把自己坑死,害人害己。” 陳仰理性的說,“我想走到最後。”
“走到最後,什麼都會有。”他又下意識的補充一句。
朝簡垂眼看淺綠色的冰淇淋,沉默片刻,他捏起桌上的勺子,用紙巾擦擦,接著吃冰淇淋,動作慢條斯理。
陳仰打量眼前賞心悅目的一幕,洗手間那對熱吻的畫面不受控的跑了出來。
那男生跟朝簡差不多大,陳仰不由得想,朝簡跟人接吻會是什麼樣。
“……”我瘋了。
陳仰扶額,手滑下來,蓋住臉。
朝簡桌子底下的腳伸向陳仰,膝蓋頂了頂他:“你是不是在想什麼邪惡的東西?”
陳仰裝作沒聽見。
“對了,我上洗手間前聊的事……”陳仰的話聲頓住,他想起了小鎮閣樓裡的幻境,朝簡這麼煩他說那句話,該不會是那個哥哥也經常說吧?
陳仰覺得可能性不小,既然那話是朝簡的禁區,那他就要注意了,以免讓對方的病情加重。
“其實我多數時候都是不經意間說出來的,大概是新的口頭禪。”陳仰不確定的說完,表情認真道,“以後我儘量不說。”
朝簡似笑非笑:“你的信用值是負的。”
“負的?”陳仰不敢置信,“我沒有對你言而無信過吧。”
後知後覺自己的記性時好時壞,話不能說得太死,他換了一個穩妥的說法:“就算有,也不會超過一隻手。”
朝簡咬住勺子瞪他:“我說負的就是負的。”
陳仰被朝簡孩子氣的言行舉止氣笑了,他也瞪過去:“你這是擺明了誣陷我。”
朝簡拿下勺子,氣息裡裹著清冷的奶油味,他冷笑了聲:“會有證據。”
“行,那我等著。”陳仰抱臂。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視,周圍翻騰的氣流瞬間憋了下去,慢慢悠悠的漂浮著。
陳仰趴在桌前喝茶,兩杯下去,他的眼皮又要往下墜,就在他快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對面傳來朝簡的聲音:“你說你的,我煩我的。”
過了好一會,陳仰才理解朝簡指的是什麼。
凌晨三點多,陳仰睡醒了,他躺在床上,心裡意識到了一個現象。
陳仰每次從任務世界回來以後都要補覺,而他補覺的時間一次比一次少。
陳仰不知道這是個好現象,還是壞現象,他吹著空調看窗外的夜色,大腦休息夠了,該工作了,於是他把第五個任務產生的疑點一件件拎出來。
其實葛飛能成為任務目標,跟第一個任務裡朝簡的血能啟動儀式有微妙的相同點。
第一個任務的那一環,陳仰怎麼都想不通,那個儀式是矣族賜福用的,需要矣族後人的血,朝簡的血為什麼能符合。
第五個任務的最後一環,陳仰同樣想不通,葛飛在任務世界竟然不是一個人,他還有親人在那裡。
陳仰啃著嘴皮想,葛飛這一塊是個很大的資訊點,好像從這一刻開始,整個任務背景有什麼正在一點點向